“乐浪城之事已过去数月,世事已经沧海,我想他们开春之前必定会有行动!”

路云语气森然,虽然虞怀瑾听了个一知半解却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又想起了这几天来,在虞中书忙里忙外之余,自己还给父亲添了许多的麻烦,不由得内疚又自责。

雅间里一片死寂,两个少年都有着各自的心事。

一阵马蹄声践踏而来,路云撑开侧窗,看见的是父亲带出去的巡防队伍,而人群中却并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

“是路侯的参将,哎?怎么不见路侯?”

见路云不说话,虞怀瑾拐了拐路云的手臂,眼睛斜睨,“哎!你刚才说的行动是什么呀!”

路云合上窗,“西凉!”

“什么……西……凉……”乖乖,这怎么又和西凉扯上关系了。

竹烟山,寒竹上冻满了霜色,一片墨青色掩映下,屋舍的炊烟袅袅升起。

屋内的热茶沸腾,清香扑鼻,一切都是那么安详宁静。唯一与之格格不入的便就是一身戎装,愁容满布的路昌奇。

苏伯纯和从前一样,从容不迫为兄长制着茶,洗盏,温杯,醒茶,高冲,低泡,一套动作从容舒展,教人赏心悦目。

制好的第一杯,苏伯纯按照旧例送到路昌奇手边,路昌奇收回愣住的心神,一饮而尽。

“兄长要是这般牛饮,我可不泡了!”苏伯纯嗔怪着,作势要收回茶盏。

从前,路昌奇也爱诗韵茶香,最喜欢苏伯纯为他泡的茶,每每都要细嗅一番才舍得抿抿喝下。

路昌奇一脸囧色,憨厚的摸摸头,苏伯纯也笑,又帮他倒了一杯茶。

“兄长可是有心事?”

路昌奇散去的愁云又重新聚拢起来。

“让我来猜一猜。西凉!”

路昌奇无奈的点点头,“正是!”继而,只当桌上的香茗是解愁的烈酒,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苏伯纯只得又为他续上茶。

‘酒’入愁肠,心里的话总要一吐才快。“北燕眼看挑衅不成,拉拢西凉正欲入侵我大梁。如若防范不利,大梁崩塌就在眼前了!”

路昌奇心中忧虑至极,双鬓的白发似乎又增添了不少。苏伯纯也不再遮掩,开门见山的说:“兄长要我如何帮你?要帮你做到何种程度?让北燕与西凉连纵不成?”

路昌奇喜出望外,“贤弟当真有办法能解大梁危局?”

“数日前,我曾得到消息,西凉此次送入北燕和亲的珂琪娜公主已经抵达乐浪城,因水土不服病倒了。若想破坏此次和亲,这位公主极为关键!”

路昌奇的眼瞳一翕一合,敏锐的捕捉着苏伯纯话语间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杀了和亲公主?我也想过,但是如果这位公主死在乐浪城,恐怕难以让两国就此翻脸。乐浪城虽是北燕掌管,但人员也实在是过于复杂了,不能让西凉认定公主死于北燕人手。还是等公主进入北燕再下手比较好,只是有些难了!不过为了大梁,也值得孤注一掷!”

苏伯纯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被路昌奇给吓得吐出来,“咳咳咳……兄长历经沙场多年,当知如此是下策。况且一个和亲公主本来就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了,路兄也下得去手!”

路昌奇忙收起了眼底的杀气,又是一脸疑惑,“不杀?那你有什么办法?”

苏伯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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