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溜溜的眼珠升起一抹紧促,韩仙迅速从将军手下的空档穿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上!您为何不让谦儿见母妃?!”膝上的疼痛使得她的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放肆!!”韩王安拍桌怒起:“你敢质问寡人!!!”

韩仙心头一颤,一身寒栗,她赶紧低下头伏在交合的双背上,带着哭腔委屈道:“爹爹为何会动怒?谦儿想念娘亲是犯了什么大罪吗?谦儿真的很想念娘亲,娘亲迟迟不见,是因为生谦儿的气吗?气谦儿不乖?气谦儿没有保护好妹妹!我有好好保护仙儿!可、可。”韩仙努力的抽噎着:“可,妹妹就是、就是......”

相国叹了口气道:“王上,小公子养在宫外十五年,受尽苦难,比不上从小伴留王上身边的诸位公子,言语不当之处情有可原。公子孝心,王上之福,既是上苍怜悯,从韩国带走一位公子,又带回另一位公子,莫要气小公子天真浪漫而忘记公子韩非临离之言。”

韩王安当即想起什么,扭曲的面孔柔和了不少。

韩非的临离之言,他说了什么?比她卖惨还有效。

珠帘内,王后惊奇道:“孩子的你母妃的事,郑、你姨娘当真没说的分毫?”

终于上钩了,韩仙心下暗笑,紧张地抬起头关切问:“母妃她怎么了吗?”

“你母妃她......”王后惋叹道:“唉,你母妃她早就已经仙去了。”

韩仙骇然道:“怎么会?王后娘娘是在和谦儿开玩笑嘛?”

“本宫从不玩笑。”

“不可能的!”韩仙从地上爬起来,激进地往前走了几步道:“王后娘娘骗我对不对?骗我?”

“本宫为何要骗你。殿上皆是证人,他们都可以证明本宫所言不假。”

韩仙一一扫过众人,他们一个个虽无声,但脸上都写着这是事实。

“怎么会?怎么会?”韩仙捂着发痛的胸口,连连退了两步:“那她怎么去的!是因为病痛还是枉去?”

“这......”王后看了看韩王安苦口婆心道:“臣妾知道王上不愿提起痛苦的往事,这孩子总会有长大的那一日,王上能瞒他这一时,却不能瞒他一世,王上,依臣妾看,这事多瞒无益。”

韩王安沉着脸道:“寡人需要瞒着他?他既然那么想知道就告诉他。”

“那臣妾便如实告知了。”珠帘内,王后得逞一笑,惋惜道:“病去枉去皆有,你母妃的去因有些复杂。”

“复杂??”韩仙捏紧双手,狠狠道:“总有个凶手罢!是谁害死她!”

“若轮凶手,正在大殿内。”珠帘内伸出一只琳琅满目的手:“喏。”

韩仙后转看了一下,迷惑的问道:“王后娘娘所指何人?谦儿背后并无他人。”

“唉。”王后一声哀叹:“孩子,你也知道,你背后并为他人。”

韩仙的眼珠要瞪出似的,指起珠帘否认:“不可能!你胡说!”

“本宫方才说过,本宫绝不玩笑。”

接受不了巨大的打击,韩仙接二连三地后退去:“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害她!你们骗人!骗人!”

珠帘内的人站了起来,拨开了芳华瑰丽的珠帘,半老徐娘,仍存风韵,丰容靓饰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愁:“当年你母妃一意孤行强行生下你和你妹妹,失血过多而亡,新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怎么会......不可能的......”韩仙捂着耳朵独自喃喃。

王后遗憾道:“事实便是如此,但本宫以为,你是无辜的。毕竟......你那时还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韩仙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她已经退到了许莽身旁,趁着许莽防备心下降,以迅猛之速拔出了许莽沉重的佩剑,很早之前她便发现自己瘦虽瘦,身上的肉都没有白长,应该是韩谦死后的那几年的训练成果,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以至于她费劲全力拔出这把剑后,锋利的剑锋靠在瘦骨嶙峋的脖子上,马上渗出了明红的血液。

而在她拔剑过程中,不明原因的情急之下,所有人都朝着最尊贵的那人拥去,在看见她进一步举动后,几张惊滞的脸,一瞬间轻松了不少。

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吗?韩仙低头眼里闪过一丝恶寒,稍纵即逝。

韩王安拍桌怒起:“你要做什么!”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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