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初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到底上辈子欠了鹤渊什么,明明救了他,却每次都不给个好脸色看,可真是个白眼狼。

初暖这几日一直都有些嗜睡,好不容易有个清醒的时候,便被檀儿拉着满门派到处走一走。还真是偏偏不巧,又碰见了那鹤渊掌门带着“掌门夫人”一同抚琴,初暖不由得心中暗道了声真晦气。

今日里看到的鹤渊似是跟往日皆有些不同,一身宽大的墨色长袍,外面只是衬了一件薄薄的纱衣罩衫,长发并未束起,只是任其柔顺地垂下,这么看虽说少了几分习武之人的硬朗,却多了几分柔和清冷之感。

初暖心中忽然觉得,也许这就是只有颜闰夏才能见识到的鹤渊的另一面吧,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可以蓬头垢面的去见师父师兄,却不能这样去见外人一个道理。

二人此刻好似并没有发现初暖的存在,鹤渊正从身后环绕着颜闰夏,似是在教她抚琴,时不时还有说有笑,鹤渊这发自内心的笑,初暖却也是没有见过的,如今的情形,任谁看起来都能在心里有一个明确的想法,那就是此二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地亲密。

“怪不得整日里跑到你这里发火,原来好的情绪都用在这上面了。”还是檀儿一语中的,都说她们狐狸不靠谱,其实这人生得好看更加不靠谱。

“爷想当年可是山中一霸,檀儿你还记得不,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下次他再来就说我死了!”

原本还只道是此人的性格天生便是这般,没想到竟然还是会好好待人,初暖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了。初暖心想自己心知没有颜闰夏那般姿色,自然也不会要求能够有颜闰夏那般的待遇,但是每次冷嘲热讽也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初暖今日也是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要怪就怪鹤渊这人实在是双重标准太明显了,还如此明目张胆,若不是寄人篱下,搁初暖以前的脾气,早就上去痛扁他一顿了。

“暖暖,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尊上说你生气也容易急火攻心,极易形成大隐患的呀!”

檀儿还是最了解初暖的,早在最开始就发现了初暖的不对劲,却不知道此番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初暖并没有回话,只是心中却像过画片一般重复着白日里的场景,岂料正在此时门外的来人却正是初暖最不想见到的人。思绪万千,最后还是被人通过一把抓住手腕这样的方式带了回来。

“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见鹤渊还是一副死样子,初暖便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抽回手,扭过头去装睡了起来。

“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不是都说毒放得差不多了么,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可能是将头缩进了被子里的缘故,初暖的声音显得有些闷,又有些委屈,只是这委屈,除了鹤渊就连她自己都没听出来罢了。

“听弟子们说你白日里外出散步了?可有感到舒服了些?”

见初暖这般德行,鹤渊并没有表现出些许不耐烦来,反而不急不慢地拿起旁边初暖喝剩的半杯茶喝了起来。

初暖有的时候真的觉得鹤渊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偏偏爱不动声色地惹恼自己,不问还好,一问就惹得初暖满肚子气。

“舒服,我现在可舒服了,舒服得只想睡觉,你可以出去了。”初暖眼下正努力地克制自己不伸出爪子来挠花鹤渊那张好看的脸。

身旁的人并没有搭腔,好像只是自顾自地在想着些什么,初暖虽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还是这么地不省心。”

只听鹤渊叹了一口气,还是将初暖手中紧握着的被角夺了过来,掀开被子,从里面把有些烫的初暖捞了出来。

确实是发烧了,看起来有些眼中,初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竟然对面前抱着自己的人也没有那么反感了,肯定是脑子烧坏了。

鹤渊将手掌附上了初暖的额头,冰凉的掌心让初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实在是太冷了,虽说现在还是夏日,初暖还是凭着仅存的一点理智一把将被子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就这么任由鹤渊抱着。

“张嘴。”

见初暖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鹤渊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那日被扔掉的小药瓶,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初暖喂进去。

朦朦胧胧中,初暖感觉到了一双手正抬着自己的下巴,试图让自己长开嘴巴,当然初暖自幼生病想要让她吃药都是极为费劲的,尤其还是在这烧的不轻的情况下。

“暖暖她怎么了?!”见屋中有异样,檀儿立马冲到了鹤渊的跟前,眼看初暖正躺在鹤渊的怀中瑟瑟发抖,这让檀儿一时间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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