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上说,十月末、十一月初,宋军不宣而战,同时进攻成都府、重庆府、广元路、汉中、凤翔、长安和开城。

安西府军鏖战一昼夜,非死即降,七城尽失。

如今如今宋军已经在以七城为中心,在解放农奴、施行土改、教改了。

阿难答造着船,哼着歌儿,一不留神,家没了!

你让他能不晕吗?

再醒之时,阿难答好像换了一个人,已是无根浮萍,恍如隔世。

呆愣良久,大骂一声,“赵维,无信小儿!我日你祖宗!”

当初在罗汉寺不是说好的吗?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

这才几年?情份就没了?不是小甜甜改叫牛夫人了?

这也是人干的事儿?

但是,失落归失落,惊吓归惊吓,阿难答毕竟也是一代枭雄,并没有就此颓废。

相反,他要报复,他要复仇!

他也要学赵维,到宋廷腹地,搅他个天翻地覆。

下令三军,收拢剩余军备,登船远航,向着扶桑挺进!

对,老子也去偷你的家!

然而,阿难答注定悲情。

他想学赵维,殊不知,他是和窝阔台的海都一个命。

历尽千辛,跋涉万里,终见一片大陆孤悬海外。

阿难答以为到了,自是大喜过望。

踩上岸,甚至过了二年都不知道,那是澳洲大陆。

正好他和海都都是绿教信徒,一起还能作个伴儿,挺好的。

可问题是,大宋呢?来啊!?跟我打呀!?

哪儿呢?

其实,赵维这边,根本就没有追击阿难答的意思,更没想过要斩草除根。

要不,从二月开始决定奇袭川陕七城,为啥要等到年末才打?浪费大半年时间干什么?

就是等阿难答不在川陕的时候才动手的,不然能让阿里海牙蹦跶到入秋?

原因很简单,别看海都那二百五走错了路,一个人跑到澳洲玩单机去了。

但是,澳洲那么大个地方,有铁又有油,还有煤和用不尽的木材资源。

他海都一家独大不要太舒服啊!

可他舒服了,老爷子和大宋就不舒服了。

所以,得给他找个对手,两家抢着玩去呗!

等忽必烈或者赵维空出手来再去收拾残局,岂不正好?

再说回川陕,大宋将此二地收入囊中,其实已经宣告中原唾手可得了。就是随时想拿,就拿得回来的那种。

就算现在忽必烈反悔,不要赵维了,他也无力回天了。

原因也很简单,后世常说,华夏地形乃是西高东低,三级式结构。

最高处是青藏高原,第二级便是黄土高原以及四川盆地。

说这里是华夏文化的发祥地,是有其中道理的。

站住这两地,便等于站住了华夏第二级地势。

自太行山脉、秦岭、大巴山脉,俯视天下,能看到什么呢?

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依。

后世的抗日战争,国共两党放弃了东北重工业,也放弃了天下粮仓和富庶江南。最后,我党在黄土高原打游击,蒋则固守四川,两党皆是寸土不让,也是这个道理。

这是大势,进退可依。

至此,中原也好,扶桑也罢,宋元互有默契,各自盘踞。两朝皆进入一个平静期,只等一个契机。

大宋祥兴十二年夏,万众期待的扶桑大运河五级船闸终于落成。

启用之日,代表大元访问宋廷的伯颜和阿术参加了通航大典。

好吧,两人也不是特意来的,就大宋这破地方,让他们来都不来。

可没办法啊,一时冲动上了相爷的贼当,兄弟俩是来嫁女儿的。

忽必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他们亲自来送亲,顺便参加运河的通航大典。

毕竟这条运河大元朝用的可能比大宋还要多,他们的大军要借这条河进大西洋的。

伯颜、阿术不想来也得来,也是先看看运河到底啥样子,看完就回去。

可是,老子二月份就把亲送到了,你们八月份才通航,让哥俩在新崖山足足溜达了半年。

心里憋着的那点对大宋的恨,对两国再战的志向,全给磨没了。

更要命的是,赵昺这个女婿或者孙女婿,也太招人稀罕了吧?

就半年,把两个老丈人哄的哟,服服帖帖。

二人嘴上硬气,可是心里早就没了心气儿。

祥兴十三年春,忽必烈点兵四十万,御驾亲征,剑指大西洋,开始了他征服大蒙古帝国,征服欧罗巴的最后旅程。

途径新崖山,再见昔日仰望之城,却是已经认不出来了。

离他上次作别,却是只过了不到三年,变化如此之快,让忽必烈不禁感叹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祥兴十三年夏,元军在北扶桑西岸击溃钦察、察合台汗联军,使之彻底放弃扶桑,退守北欧。

同年夏,大宋亦出水军十万,横渡大西洋,抢占了直布罗陀海峡。

这让忽必烈很是不满,说好的欧罗巴交给我,你们大宋凑什么热闹?

却是相爷安抚,乃是大宋预防白人海盗,才不得不主动出击。

而且,只占一地再不远攻,剩下全是你老爷子的!这才让忽必烈心里好受一点。

其实呢

好吧,直布罗陀那是地中海咽喉,封锁了直布罗陀海峡,就等于封锁了欧洲,封锁了半个世界。和元朝再亲近,也还是抓在自己手里安心一点。

也是从祥兴十三年开始,两朝无论是政治,还是民意层面,都在刻意引导舆论,向互为友邦、缓和世仇上面走。

百姓虽依旧热血,幻想与大元终有一战,报仇雪恨。但是上层都是清醒的。

若真有战,无论谁赢了,都不算赢,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渐渐的,初见成效。

毕竟元船天天在大宋过境,两边又都是蒙汉混杂的社会,一来二去,哪还有化不开的仇?

祥兴十四年夏,忽必烈见时机成熟,正式向大宋提请,招大宋宁王赵维,为鲁国公主驸马。择吉时良日,于大元都城完婚!

好巧不巧,也正是在赵维赴大都与南哥儿完婚的当口儿,先是有广东汉民马南宝,举义旗反元复宋。后有大元宁远王阔阔出于北方叛乱,引兵南下。

如今元朝主要经历皆在扶桑和预备横渡大西洋上面,中原本就空虚。两方同时发难,自是捉紧见肘。

正当留守中原的蒙汉臣子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广东叛军日益壮大,北方叛王逼近大都之时。

刚到大都的赵维临危受命!得忽必烈钦点监国驸马,以挽天倾于倒悬。

赵维一面整顿大都留守兵力,抵御阔阔出,一面向川陕宋军求援,再出三峡平定广东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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