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又转头对领头的人说道:“哥哥,婆子们过来需要些时候,不如您和其他几个哥哥先移步到楼上坐坐?”

领头人有些犹豫,站他背后的其他人却已是跃跃欲试,其中一个人说道:“头,我们还是到上面去等等吧,咱们这么站在这,扰了别人做生意总是不好。”

其他人赶紧附和,“是啊头,咱们上去坐坐嘛,姑娘们好心招待,怎好拂了人家一番好意。”

领头人见大家如此,不好坚持,示意云澜带路,云澜笑引着众人朝楼上走去,旁的士兵也赶紧搂了身边的姑娘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包间早已摆好酒菜,士兵们一坐下,姑娘们熟络的斟酒夹菜,伺候一众人吃喝起来。揽月楼的酒菜一桌能抵上这帮小兵几月的俸禄,楼里貌美多姿的姑娘更是他们平时可望不可即的存在,此刻美人在怀,美酒不断,个个吃得眉开眼笑,就连那小头领也架不住姑娘们的热情,吃了好些酒菜。

看他们吃喝得差不多了,云澜才将来福领来的几个粗使婆子叫了进来。

云澜笑着说道:“几位哥哥,我们揽月楼的婆子全都在这了,你们看看可像你们要找的人?”

领头的士兵抬眼望去,只见几个婆子健壮憨厚,站在他们面前显得十分局促,不时的有人搓着衣角看着脚尖,几人身上并无任何血腥味或者药味,只有一股子油烟柴火味,看样子并不是从客栈逃脱的刺客。

领头人眉头微促,总感觉不见楼里的鸨母十分不正常,于是开口问道:“怎一直不见楼里的鸨母?”

话音刚止,一阵桂花香入鼻,丽娘从后楼款款而来,甩着帕子对一众士兵巧笑倩兮的说道:“不知官爷们今日到揽月楼来有何公干?”

领头人向丽娘望去,见她虽上了些年纪,却依然风韵不减,可惜脂粉涂得厚了些,身上的香味也浓郁得有些呛人,谄媚的笑容更是生生破坏了她身上的美感。不过她这样子,与其他楼里的鸨母并无二致,不用想,她定是这揽月楼的鸨母了。

领头人已猜出她的身份,看她这矫揉造作的样子,也并未将她与刺客联系在一起,只开口问道:“你们楼里可有进来一个身穿灰衣,浑身是血的婆子?或者有别的什么异常的人进来?”

丽娘轻笑,“我们揽月楼可是开门迎客的地方,怎会容留那样的人,官爷若是不信,搜便是了。不过我们揽月楼可有不少贵人光顾,若扰了贵人的兴致,我们可吃罪不起,到时还请官员为我们解释一二。”

“这......”领头的人也犹豫起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一个无名小卒也是吃罪不起的。

这时,楼下一道清越的男声响起,“早就听说扬州的揽月楼热闹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芝兰玉树的公子摇着折扇缓步而来,此人正是沈昭翎。

接着又一男声响起,“沈七公子怎会到扬州来?不知沈太傅身体可好?”

沈昭翎转头,只见一身蓝泡,身材挺拔的青年正站在二楼围栏处看着他,沈昭翎微微抱了抱拳,“原来是蔚二公子,家父身体尚好,有劳挂怀了,也请二公子代为问候司马大人。我跟临川王到扬州参加慈普寺的法会,听王爷说这楼里的姑娘个个才貌非凡,便想来见识见识,不想王爷今日有事,我只得独自前来了。”

两人是旧识,此番得见,便站到一起攀谈起来。

丽娘听到外面的对话,对领头的官兵歉然一笑,“官爷不好意思,我得先出去招待招待外面的两位公子。”说完便快速的转身出去了。

丽娘早已支撑不住,勉力出来应付这许久,已是极限,还不及跟沈昭翎打声招呼就脚步虚浮的回了后楼。

领头的士兵自然也听到了沈昭翎二人的对话,也知道来揽月楼光顾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自己还真不敢搜楼,于是对云澜说道:“我们只是奉命前来追查要犯,既然这里没有,我们到别处去看看。”说完便起身要走。

云澜忙假意挽留道:“官爷们如此辛苦,不如再用些酒菜再走吧。”

“不必了。”领头的人说完起身向外走去,其他的士兵纵使心有不愿,也只能跟着走了,有两人临走时还往身旁姑娘的腰上掐了一把。

云澜将一队人送至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想,总算是滚了。

揽月楼丝毫没受这队官兵的干扰,客人们自顾自的饮酒唱曲,玩得好不欢乐。

揽月楼一派歌舞升平,董明卓所在的客栈却传来一阵杯盘落地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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