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交错,帐营之中热闹非凡。

影灯之下,尽是一片杯盘狼藉。

数十身姿妙曼的亮丽舞姬被百人军中的一位十夫长喊来,在这场为新任百夫长接风洗尘的宴会上舞蹈助兴。

只是不知这位十夫长打着什么心思,那些舞姬舞着舞着,便有意朝着林若虚的身上倚来。

林若虚心如平静,古井不波,高高坐在上首,轻轻一瞥,便看见下首的几个十夫长带着醉意,极为眼馋地盯着围拢自己的这些舞姬。

“你们几个!别光顾着攀附大人了,眼下这些同袍也要照顾。”

突然,一道粗豪的声音传了过来,林若虚扭头望去,正是那喊来舞姬的十夫长,他嘴里喷着酒气,杯盏交错之际,悄悄朝着林若虚暧昧地挤了挤眉眼。

“大人,莫不是现在还是个雏儿吧?”

林若虚浅饮了一些酒水,一扫座下,面容淡漠,反问道:“每次宴会都是如此么?”

那十夫长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为前任百夫长的御下之术。”

“诡道本就艰难,若是不能适时放纵一下,恐怕很容易陨于“失控”。”

“事实上,整个召军的御下皆是如此。”

林若虚默然,对于这位十夫长的话颇为认同。

太一道庭不同于其他宗门,修为是修行,而修心同样是修行。

毕竟放纵自我,同为修心的一种方式。

“不知阁下贵姓?”林若虚落到这位十夫长身上。

“在下简世才。”那位十夫长躬身道。

林若虚眼中划过一抹异色,旋即笑道:“素闻常文胜百人军中有一位战力榜能人,原来竟是你。”

简世才笑了笑,不以为意道:“鄙人本是位列战力榜第五十名,如今大人夺了前任百夫长的排名,我这第五十名也就从榜上落了下来,在大人这里根本不足挂齿。”

“再说了,前任百夫长招敛了冥泉书生,给大人做了嫁衣,此人实力不俗,不知大人准备何时将之提为十夫长?”

“你是如何想的?”林若虚饶有兴趣地望向此人。

简世才犹豫了一下,道:“此人败于前任百夫长之手,大人平白摘了桃子,恐怕此人心中有怨。”

说到此处,他的话戛然而止,似有忌惮,不再继续。

只见林若虚面色已经悄然冷下,那对眼睛毫无感情地盯着他。

明明这位百夫长比自己低一个境界,但简世才竟是生出了一种冷汗涔涔,如芒刺背的惊悚感。

“你......”林若虚盯着他,脸色森然,缓缓开口:“和我亲近,说了这些御下之道,难道不怕常文胜找你麻烦吗?”

“常文胜?”

简世才强顶着压力,嘴角扯出一缕僵硬的笑容:“相比起这些,属下更想知道大人是什么身份。”

“身份?”林若虚下意识地一怔。“什么意思?”

“大人难道不知么?”

简世才猛地睁大眼睛,一脸怪异:“常文胜是孔越的人,那可是战力碑第一的人物!”

“大人你在比斗场上战胜常文胜,无疑是抽了孔越此人的脸面,我们私底下都在猜测你会被孔越的人挑战,但不知为何,孔越此人却迟迟按兵不动。”

简世才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莫非,大人你有甚了不起的背景?”

背景?

林若虚一怔,怎么都没想到召军之中还能玩出这般花样,不由想到了那位碑上排名第二的曾落叶,莫非是他出面为自己阻拦了孔越?

他并未回答简世才的话,转换话题,询问道:“孔越是何人?为何竟有如此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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