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将茶壶端进屋中,一边笑着说:“少爷呀,花都快开没了,哪里还能有得剪。倒是公主府的帖子,随帖送了两枝白荷花来,我没动,放厨房拿水养着呢了。您那瓷瓶里就插那个,刚好。”

谢连衡听了一怔,随即转身朝厨房走去。

那两枝荷花被春喜斜斜地搁在红瓷的大水盆里,盆放在灶上,一进门就能看见。

花茎剪得长,有约么半米,青绿笔直的两根,顶端托着玉碗般大的两盏雪白花苞,正是将开未开之时,已有一股清香袭来。

谢连衡伸出手,用指尖将两枝花轻轻捡出,嗅了嗅,低垂的眼眸中泛起微微的笑意。

他回到屋中,坐下来,将桌上的帖拆开来看。

说是帖子,却是普普通通的黄色信封里包着一张无色无花的白纸,纸上寥寥几行字,既无开头称谓也无末尾落款,十足的昌平公主风格。

上面写:“今晨婢女来报,说湖中荷花开了今年的头两枝。上回见你喜梅,想是爱花,便折来送你。若有闲暇,邀你今旬旬休过府一叙。”

谢连衡拿着这张纸帖看了好一会儿。

纸上这字写的并不多好,但却将每个都写得笔画清晰、方正开阔,叫人一眼看去分明易辨。

谢连衡莫名的就是知道,这是那人亲笔所写。

谢春喜过来时在边上只随意一瞟,就给看了个全,呀了一声道:“公主请您过府啊。少爷,您这回能不能带上我啊,我也想看看那公主府里是个什么模样,长长见识。”

谢连衡抬眸瞥了他一眼。

谢春喜嘿嘿一笑,转头溜出去了。

留谢连衡独自坐一人在桌边,望着窗沿上白色圆肚瓷瓶中倚着的两枝白荷,静静出了会儿神。

清风吹过青色丝带,一下一下地拂在那洁白的花苞上。

谢连衡将信帖折好,放入一旁的书橱中。又取出一张纸铺开,提笔花了半个时辰,画了一幅蜻蜓荷花图。

画完凝视良久,将它卷了起来。

春喜道:“少爷,我拿去给您裱起来?”

谢连衡摇摇头,说不用。随手将画卷投入篓架中,便取过一份文书翻看起来。

谢春喜见状,轻手轻脚地上前为他将油灯点起,合上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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