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昭说道:“这还用说么?死者都是被突袭毙命,凶手显然是极熟稔之人,根本不用防备。庙里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了然不见踪影,不是他杀人,还能是谁人?”

承诲大骂道:“这贼秃一脸慈悲宝象,我还以为是个有道高僧,谁知道杀起人来如此狠辣,这是什么混账邪教?他到底为何杀人?”

嗣昭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他为何杀人,这案子就破了大半,我哪有那个本事。”

承诲急道:“没有破案的本事,大约还是不耽误吃饭,没了脚力,我等如何离开这鬼地方?你醒醒吧,你入娘的颠三倒四,把我们困在这里了。”

嗣昭豁然一惊,这大雪的季节,最近的部落也在百里大山之外,靠两条腿可找不到人烟。

这时他抬起头,看到了黑暗中的那个金十字。

他微微冷笑一声,说道:“不怕,这里有他们的法宝,他们会丢弃么?他们的巢穴绝不只有这里一处,放心,他们会回来的。他们绝不会靠两条腿走到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会给我们送脚力来。”

承诲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好了,要是整个冬天都困在这里,我非失心疯了不可。”他转头看了看嗣昭,忽然笑道:“你不用困在这里,你已经疯了。”

嗣昭摇头道:“亏你这贼厮鸟还笑得出来,这里已经入娘的一团糟了。”

承诲笑道:“哪里糟了?我们伏在这里,给他来个瓮中捉鳖,我就不信没有线索。就算不能找到线索,这老家伙也给我们留下线索了啊,不是云州么?”

嗣昭摇头说道:“云州几十万人口,我们去哪里找线索?他说的总管列班又是什么意思?你弄的明白?”

承诲挥挥手,说道:“不明白就不想了,咱们去睡觉。。。就如同丢了东西,抵死找不到,你索性不找,不定哪天自己就出现了。”

嗣昭说道:“夯货都心大,我可不行。。。这里还有那么多冤魂孽鬼,我睡不踏实,我们把他们葬了吧。”

承诲不耐烦的说道:“这些妖孽,死了还要累人,扔山里喂狼便是。”

嗣昭骂道:“拷不杀的夯货,入娘的禽兽不成?都是人生父母养,景教也是人,生前受苦受难,死了也要喂狼么?”

在嗣昭驱赶之下,承诲骂骂咧咧的拿了锹镐,到寺后山上找了块空地,在冻的硬邦邦的地面上刨了墓穴。嗣昭把4个死了的景僧一一拖到后山,又把地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夜半时分,两小儿把死人葬了。

嗣昭怜悯这些人的虔诚悲惨,把景僧的简单衣袍和物品随葬了,又用废弃木料打了4个十字架,树在他们的坟头上。讲坛上那本经书《一神论,嗣昭也一并拿了出来,焚烧在他们灵前,安慰他们孤寂的灵魂。

一切完事,两小儿才回到后院,燃了火,躺在干草堆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小儿仔细检查了这个十字寺,没有密道,没有机关消息,除了随葬的那本经书,甚至没有景教书籍。

除了那间神秘佛堂,一切都和深山荒寺没有什么区别。

两小儿略微有些失望,好消息是,这里不缺粮食,也有柴薪。他们升了火,烤制了干粮,足够几天食用,饱餐一顿。

承诲一边大嚼胡饼,一边说道:“若那些景贼真来了十个个,我们怎么办?我们只有两个人,如何干的过?”

嗣昭用脚踏了踏脚下的地面,说道:“这里是炊棚,对面就是柴棚,这两个棚子就在山门两侧,我们两个一人一边,伏在棚子里。

贼来了,必不会在意棚子,他们一定先检查两厢的僧房,然后再去佛堂请宝。若他们人多,我们就偷出山门,抢了马匹就跑。若他们人少,我们就从后面悄悄摸上去,趁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承诲笑道:“这倒是好,我们把两个棚子弄的暖和暖和,等着关门抓贼便是。”

嗣昭摇头道:“你想的倒美,若这两个棚子炊烟四起,火光彤彤,人家早把你抓了个结实,你还关门抓贼呐!”

承诲叫道:“这棚子四面漏风,就这么冻着?若贼人几天不来,我们自己就冻死了。”

嗣昭苦笑道:“不吃些苦头,如何抓贼?找些干草,伏在里面就是,多少挡挡风寒。”

承诲看着佛堂方向,说道:“若能把那块十字宝贝夺到手里,也不枉我们受这老些罪。”

嗣昭头摇的像拨浪鼓:“千万别起贪心,你拿了那块金子,从此不知道多少景贼找你的麻烦,就怕你有命夺宝,却无命享用。”

承诲呆了半晌,长叹一声,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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