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的多了,打架这件事情宋铭多多少少积攒了一点经验,知道怎么打挺疼的,能让对方无法还手,也知道为什么打人不打脸,万一真伤了某些器官,回头自己还得担负法律责任,最后弄的跟刘宗超似的又要赔钱又要被拘留。
他几棍子下去,专捡着全身肉多抗揍的地方抽,打得对方没脾气,还没法儿上法院告他去。
围观众人齐声哄骂,嗷嗷喊打。
旁边有位邻居老太太刚从市场购物回来,抄起袋子里的一袋新鲜酱菜,目标精准地一泼,一袋子甜酱八宝菜和酱黄瓜条,兜头泼了名牌男一脸一身,浓郁的酱色汤汁涂了个屎色的面膜。
就因为这事,江大海晚上血压又上来了,吃完降压药,躺在床上,隔一会儿,宋铭就给他量一下血压,好在断断续续的过了一个来小时,血压总算是稳定下了。
江苓知气的不行,出了卧室,压着声音骂道:“这个畜生!孙大夫生养他,都不如养条狗,好歹养狗时间长了,还能通人性,看家护院陪人解闷,他也配当人?”
都知道孙大夫养的儿子不孝顺,是白眼狼,可是这人再怎么牲口,也是孙大夫户口本上的儿子,遗产的继承人。孙大夫的身后事,孙康乐的日后生活都得由着这人做决定安排处理。
江大海情绪缓过来了,特意叮嘱宋铭:“殡仪馆那头明天还是去看一眼吧,能帮衬就帮衬一把,好歹也送你孙大爷最后一程。”
宋铭点头答应,心情很沉重。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只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现在这种压抑的情绪。想到孙大夫那张慈祥的笑脸,他就有点后悔当时打人那会儿下手太轻了,应该再狠点,把这犊子的一颗心从胸腔里抽出来,看看到底有没有颜色。
一夜辗转反侧,折腾到凌晨三点半才真正睡着,就这么短短的二个小时,宋铭断断续续做了四个梦,一个记不清了,一个梦到了他在研究所那会儿执行命令时,那种冰冷麻木的机械操作,一个梦到了孙大夫牵着康乐过来给江大海看病,最后一个梦则是江大海躺在床上,脸色青白,一副死去多时的样子。
宋铭一个激灵从噩梦中醒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黏腻腻的出了一身冷汗,那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因为失去而产生的恐惧,让他怔怔坐在床上缓了半天,这股透骨的寒意也没有彻底消散。
卧室门外一片静谧,之前折腾了一夜,都累坏了,连一向早起的江苓知也没起床。
宋铭试图睡个回笼觉,结果也真的睡着了。
早上六点左右,宋铭忽然再次惊醒了一回,睁眼才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一只鸟扑棱着湿漉漉的翅膀斜撞进来,滚出一片泥湿又撞倒一只水杯后仓皇飞走。
估计是昨天回来之后,江苓知帮着开窗通风,后来忙着照顾江大海忘记关上了,他心情沉重也没留意这件事情。
只是倒霉,那片泥湿刚好印在他随手搭上床头的衣服上,水杯里是昨晚倒的清水,满满一杯,全泼在离它最近的床头柜上,水洒了一地,床单了洇湿了一片。
他把床头柜上那一片狼藉收拾了,又把脏衣服摘下来单独搓净了蹭脏的地方晾好,便彻底没了睡意。
他把水杯挪到墙边的桌子上,这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莫名觉得这一天自己不会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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