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的猜测,琢磨你对我喜欢的蛛丝马迹,又不断否定,告诉自己是多想,可偏又抑制不住想念的欲望。”

——《我的粉皮日记本》

几乎是如火如荼的展开了比赛。

赵婕妤找她不过就是期望之后的报道能够多给女子部队一点篇幅,毕竟是精心准备的精英人才,都是放在心尖上的。

程夕瑗不免叹了口气。

“过去喝醉的玩笑话,赵指导还当真了。”

她听见徐靳睿是这样说的。

玩笑话。

他这人不会喝酒,喝就醉得一塌糊涂,过去跟狐朋狗友出去玩的时候,程夕瑗还会接到酒吧打来的电话,叫她去接人。

徐靳睿回来的时候,通常迷迷糊糊,东倒西歪靠在她身上,喃喃自语。

“不会喝还要喝,伤胃知不知道。”

程夕瑗望着喝醉的人,每次责备的话都到口边了,可见到徐靳睿喝多了,领口松开,懒懒的靠在沙发里,偃旗息鼓乖得不像话,她的心就蓦地软得一塌糊涂,转头去倒了杯柠檬水。

她将徐靳睿胳膊绕在自己肩膀一侧用手握住,想要扶他起来,可是这人借着自己的一身蛮力,居然拉扯着她直接往后倒。

惊呼声还没出就咽了下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贴得严丝密缝,发烫的脸径直贴在后颈有着温差感,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腰,后背贴着的肌肉纹路都能感受清楚,有一段时间他没动,只是把头倚在她的颈窝,有一下没一下轻轻蹭着。

像小狗撒娇。

程夕瑗也不说他了,任他抱着。

“徐靳睿。”她放低音量,轻声叫。

男人闷闷的应了一声。

“喝醉啦?”

又是低哼。

程夕瑗相信酒后吐真言这说法,笑了一下,试探地开口。

“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边说边抚摸着他的头发,轻拍着如同哄小孩。

“好不好?”

一定要得到他的答案。

徐靳睿被磨得没了脾气,慢慢抬头,眼底发红,睡眼惺忪,微微一歪脑袋望着她。

“什么问题。”

“你喜欢谁?我问的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

程夕瑗依稀记着那个时候外头又摩托车飞驰过去的声音,隔着老远也传了过来,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歌厅里头的劲歌舞曲,具体名字她不清楚。

空气停滞着,等待一个答案。

“你。”

程夕瑗感觉到身后的人手臂收紧,“我喜欢你。”

男人的声音原本清淡,因为醉酒而显得沙哑,粗重气息喷在耳侧,又深又慢,低沉着尽说些不要脸皮的话。

“我是谁?”

“你是,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得她头发直发麻。

过了会,他出声。

“姐姐身上好香,能亲吗?”

时间一晃,岁月横流。

醉酒说情话的男人身上有的是危险的吸引力,也是最致命的沉沦,她看着徐靳睿目光里满盛着的自己,便自己把自己关进了牢笼。

可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然成为了沉熟稳重的队长,过去记忆里的熟悉感如潮水一次次涌上来,挣扎只会越绑越紧,她束手无策。

好像啼笑皆非。

醉酒的话不是真话,而是玩笑话。

那一刹那,她说不出自己心里是难过还是失落。

半晌。

程夕瑗看了眼周围,她的位置在最前排,为了方便她记录,和各位领导坐在一起,不过她也是很有自知之明,挑选了最旁边的地方坐下。

非洲的气候与国内差异太大,相机的参数也得来回试验,否则出来的全是不能用的废片,过曝的机率很大。

她颔首,又抬头,眯着一只眼看镜头的取景框。

“嗯,会好好处理的。”

“我在最前面。”

程夕瑗拿着彭敏给自己的对讲机,边说话边试拍几张。

“你要过来找我吗?”她用胳膊夹着不让对讲机落下,低头查看照片是否合适,“我一个人当然可以的,你不要操心。”

“行,我会的。”

她站起来想靠近一些,相机有些沉重,又得摁住胳膊上的东西,程夕瑗几乎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停在原地去查看照片。

“过两天需要去一趟难民营,期间的训练从参训动员开始就得抓紧,凌晨五点会有个突发演习,为了达到训练目的现在是完全保密的,营长吩咐,除了我们几个不希望有人还知道,所以...”

是陆成河的声音。

程夕瑗的动作顿住。

声音来的很突然,她无意偷听,可过河的碰上摆渡的,巧极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种事情,这算是听见了军事机密吗?

本能侧头望去,陆成河和赵婕妤背对着她站在通风口,而徐靳睿今天应该是要上场的,难得的没穿规整的军装,而是一件黑色的宽大短袖,下摆扎进军装裤子,显露出精瘦的腰身,长腿一撑倚在墙上,私下里总是慵懒些,倒像是原来打球的时候的样子。

那个年纪的男生,没有几个不打篮球的。

段子璇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拉着她一起,坐在篮球筐下面看那三人在球场上来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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