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也垂眸,声音很轻:“痛。”
“那吹吹就不痛了。”顾锦央说着轻轻地往伤痕处吹着气,用着纸巾慢慢擦去伤口上还在往外渗着的鲜血。
微凉的气息吹在指腹上时,苏清也整只左手都僵硬了,手臂上的肌肉绷得有些紧了,馥郁芳香的气息,就住这狭小的电梯空间里,只觉得是越来越浓烈了,头也有些晕眩了。
“叮”电梯已经到楼层了。
顾锦央松开了苏清也的手腕,苏清也顺势将手收回,手腕处的温度感觉有些偏高了,那里是她刚刚捏着的地方,就连原本只是有些刺痛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现在都变得火辣辣的,烫得很。
顾锦央将猫包提了出来,率先走出了电梯,从电视柜下的收纳盒里将医药箱拿了出来,“小也,过来,我给你擦点药。”
苏清也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腕,然后做到了沙发上,顾锦央正在将要用来消毒的酒精和碘伏一一拿出来,用棉签沾着小心的沿着伤口边沿轻轻擦拭着。
“痛吗?痛的话我再轻些?”
看着顾锦央柔软的发顶,女人正轻柔的为自己处理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是非常的温柔,看不清她此时的眉眼该是何种神色,大概会是满眼疼惜或者怜爱?
这就像孤立无援的你陷入了一片沼泽地里的感觉一样,明明知道一但踩进去,最后的结局都是会慢慢陷进去。
你越挣扎,反而还会陷得越深,越快,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或许从一开始,当你义无反顾踩下去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悔这个问题。
或者像那锦衣华服女子一般,毫不犹豫的拔剑自刎,也根本没想过会后悔。
“不痛,可以再重一些。”突然想起当年躺在医院的时候,那护士为自己处理伤口时,都是直接涂药,动作也算不得轻柔。
哪里还会问你痛不痛,你要是说痛的话,那就只能自己忍着了,用施挽柠的话来说,那就是长痛不如短痛,你痛到麻木之后就不会再感觉到痛了。
闻言顾锦央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嗔怪的意味,手上的动作却是越发的轻柔了。
“顾姐姐,今晚上我可以和你睡吗?”苏清也低声说着:“这几天,我老是做同一个梦。”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些哽咽。
顾锦央换了一根棉签,重新蘸了些酒精,捏着棉签的另一头,她看着苏清也,面前这人眼眶有些发红,凤眸也变得湿润起来,正轻轻咬着下唇,语气里也满是小心翼翼,惹人怜惜。
顾锦央又想起了之前那份报告单,莫名的开始心软,垂下头继续处理着伤口,“是噩梦吗?”
“噩梦?也勉强算得上是噩梦吧。”苏清也的声音很轻,缥缈得很,看着顾锦央柔软的发顶,唇边勾起的笑容有些苦涩,“顾姐姐,好不好嘛?我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将手中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顾锦央保持着面上的镇定,拧开了装着碘伏的那一个瓶子,却是拧了两下才拧开,“好,那小也,今晚上就和姐姐睡。”一句姐姐,也是在提醒着自己。
“顾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苏清也伸出右手将顾锦央额迹垂下来的发丝轻轻撩到耳后,温热的指腹绕过柔软的耳尖,顿了几秒,才将手从耳后收回。
看着有些红润的耳尖,苏清也微微眯眼,又将另一缕发丝轻轻地撩到了耳后,指尖触碰着耳尖,用无名指不禁意的蹭了蹭,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她才不动声色的将无名指收回,然后从发丝上轻轻地捻了一根长发下来。
很是无辜的说:“顾姐姐,你有根头发掉了。”
顾锦央的呼吸一滞,看见了苏清也指尖上的那一根长发,呼出气息的力道重了一分,她现在能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耳尖已经是很烫了,不用看都知道该是有多红了,偏偏这罪魁祸首还是这副无辜的表情。
微微侧过头让耳后的长发垂了下来,挡住了发烫的耳朵,顾锦央倾身从医药箱里拿了一个创口贴出来,小心的将大拇指上的伤口包住,“好了,这几天不要沾水,晚一点结痂了的话就可以取下来了。”
“顾姐姐。”
“嗯?怎么了吗?”
苏清也站起身,将之前掉落下来的那个盒子又从包里拿了出来,“顾姐姐,你帮我套一下这个吧,我想洗澡,你都说这个是可以包创口贴的,那应该可以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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