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睡不着的又何止老夫人一人。浮香阁里的主子也是辗转反侧,自打王壁决定要娶萧璧如进门以来,先是放下生意亲自操办婚礼,再是抽身陪着萧璧如去量喜服,又给萧家准备了丰厚的聘礼,以及婚礼上所做的百般维护,第二日萧璧如更是从妾室摇身一变成为了萧夫人,再到今天二人一起去奶奶庙祈福,今晚饭桌上还一个劲儿的给萧璧如让菜……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明白的告诉她,她的丈夫心里只有萧璧如,在这个家里只有萧璧如才是他心里真正意义上的夫人,而自己这个正牌的夫人怕是迟早要谢幕,刘若英这些日子没有一日安枕过。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二爷王坎,王坎第一次见到萧璧如,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萧璧如的第一眼便觉得似曾相识,她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的心灵,他还是第一次不敢和一个女子对视,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
阆阙阁里,王壁和萧璧如二人终于弥补了昨夜的遗憾,王壁紧紧拥着璧如不肯松开,他总觉得自己无论怎么疼她都嫌不够。好在,虽然二人婚事多磨,却最终修成了正果,王壁知足的在萧璧如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王壁心里明白他们的甜蜜还在后头呢,想到这儿就觉得此生能拥有璧如便再也没有遗憾了。萧璧如却心情复杂地依偎在王壁的怀里,她很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只是不知这个温暖能维持几时,什么青灯独守!她不要!夫妻二人各自怀揣着心思也是熬到了三更才慢慢睡去。
王垢在房里也在计算着王家的家业,王家所有的生意都在大哥手上,二哥无心涉猎,自己自打十三岁起便跟着大哥一起打理着王家的一切,从一个小跟班到今天的大掌柜,这几年他付出了多少,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这般拼命不仅仅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不是个吃闲饭的,更是想着将来分家之时可以尽可能多的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可眼下看来,大哥的长子王莫为简直如同他的影子一样,小小年纪做事便已有大哥的几分模样,将来长大了必定更难对付。如今,又添了一房夫人,瞧着大哥对她那般宠爱,估计不出时日便会再添子嗣的,添个女娃倒也罢了,若是个男娃,那自己将来在这个家里将更无立足之地。为今之计,是自己也赶紧成亲,才好另立门户。
王姝则是咳嗽了一整夜,自打被大哥以利益捆绑的形式,将她和汪家二爷汪在莹绑在一起之后,就一直身子不爽,她一直期盼着将来能嫁一个自己钟爱的男人,可如今,却连这汪在莹长什么模样儿都还未曾见过。也是自打定亲后她便再没有出过家门,整日的将自己关在房里,连个笑模样儿都没有,此番大哥娶妻这等重要的事情,她也不曾露面。
这一夜一家人各有心事,早膳一桌人仍然无话,除了王壁简单问了几句药行的事情外,其余人等皆是沉默。
用完早膳后,王壁便携三弟王垢和儿子王莫为一同到各药行对账,他要在年底之前将所有外欠的款项清理一遍,好筹集资金以备来年的绸缎庄开业所需。这件事对于王壁而言是头等大事,他因为筹备婚礼的事情已经耽误好几天了,原本今天应该是陪璧如回门的日子,可是这药行的事情他一日不看心里便觉得不踏实,于是就想着先去药行看一圈,晚一点再陪璧如回萧家,在这个事情上璧如还是很理解他的。
王壁刚离开家不久,昨日下午在奶奶庙遇见的那个道士便被带进了王府,道士一进王府就左右观瞧,直夸院子的格局设计独具匠心,一路上自言自语,神叨叨没完。下人也不曾回他。直到带进了老夫人的怡心斋。
老夫人见这道士穿着打扮倒是有几分讲究,想来这道行应也不弱。,她从来也不是个绕弯子的人,思虑了片刻便开门见山直达主旨。
“不知道长是打哪儿来啊?昨个儿可曾路过奶奶庙?”
“贫道自青云观而来,昨日的确从奶奶庙路过,不知老夫人请贫道来所为何事?”道士耷拉着眼皮,神态自若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副不将凡人放在眼里的模样儿。
“是这样,敢问道长昨日在奶奶庙门口可曾遇见过一对新婚夫妇?”
“不错!不知老夫人是如何知晓的。此事又与老夫人有何相干呢?”
“自然与老身相干!你所遇到的便是老身的儿子和新纳的妾室。”说完,老夫人给身边的梦烟一个眼神,示意给道长看座。
“哦!原来如此!只是,老夫人今日请贫道来此又意欲何为呢?”道士仍然表情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想听道长一句真话,璧如青灯独守又是何意?道长不妨与我详说。”老夫人摒退了所有下人,示意道长可以有话直说。
道士先是面露犹疑之色,后又欲言又止,甚是为难的样子。老夫人见状,便让梦烟将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奉上,随后道:“道长无须顾虑,还请道长可以明示!我王家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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