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手术室门口等,孩子在家,你跟你媳妇儿先回去吧。”戎毅转身就走了出去,傅招站病房外,看着戎毅眉头紧皱,忙跟上去问:“你妈怎么样?动的什么手术?”
戎毅走了几步,停在电梯那儿,深吸几口气,缓缓回答:“阑尾炎。”
傅招语气一松,安慰戎毅阑尾炎不是什么大问题,做个手术就行。
戎毅当然知道没牛丽在电话里要死要活让她赶紧回来的那种严重,可就是因为是阑尾炎,戎毅才会觉得,既庆幸,又愤怒。
牛丽那就是诚心的,诚心要让她急,要逼她回老家。
傅招陪着戎毅守在手术室门外的等候椅上,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那顿面条,中途戎毅就喝了几口水。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戎毅坐下后就感觉到眼睛有些花,头也发晕。
傅招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先带你去急诊看看......”
“不用,低血糖而已。”戎毅说着又觉得心悸,额头上也开始发汗。傅招赶紧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剥了送到戎毅嘴里。
“让你在路上吃点儿填填肚子,你是一点儿不听,这巧克力还是我在飞机上拿的。”傅招念叨她的话听在戎毅耳朵里,就入了心,原本就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这会儿更是伸了手去环抱住傅招的腰。
“一个巧克力就把你感动得投怀送抱啊?那我下次给你送一车巧克力,你就直接嫁给我得了。”傅招试图说些玩笑话让戎毅心情好些,没想到戎毅却也像开玩笑地回应他:“说不定呢。”
傅招听了后心里好似漏了半拍,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低血糖了,虽然他在路上是吃过盒饭的,但也保不齐是没吃饱。
“想吃什么,等会儿我给你去买。”傅招说这话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戎毅立即起身去看,余桂兰正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病人家属呢?”护士喊了一声,戎毅赶紧回答:“我是她女儿。”
“你们跟着一起送病人回病房,记得把她的脸侧过来点,要是病人麻醉有反应,呕吐的东西会呛到喉咙里。晚上得留人注意着点,等病人醒了……”护士叮嘱了很多,戎毅都仔细听着唯恐错漏。
等余桂兰安顿回病房后,傅招一手压在戎毅肩膀上再次问她想吃什么。
“我叫外卖吧。”戎毅也有些舍不得傅招跟着她从京城连轴跑到Y县来,没安顿个好地方给他住不说,晚饭也跟着没得吃。
等傅招出去拿外卖了,戎毅就去护士站借了床被子过来。
两个人草草吃完外卖,戎毅就让傅招躺陪护椅上休息。
傅招却侧身躺着,让戎毅也过来挤一下,不然他也不睡。
傅招那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长腿长臂的,睡着陪护椅实在是伸不开手脚。戎毅往边上挪了挪,尽量多给傅招腾地方,倒是被傅招发现她的小心思,直接给捞进怀中,两人前胸贴后背的,戎毅只要一挣扎,老旧的陪护椅就咯吱咯吱的响。
“别乱动了,把隔壁病人吵醒了,你还好意思啊?”傅招的下巴顶在戎毅头顶,说话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两手紧搂着戎毅,让两人之间贴合得是一点儿缝都没有了。
戎毅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傅招怀中,一双眼在昏暗的病房中还是亮亮的。
此时此刻的戎毅虽然觉得被傅招这么贴着抱在怀里躺的并不是那么舒服,而且自己的妈也还在麻醉未消的沉睡中,但她就是觉得,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让她无比安心的。
到了早上接近十点多的时候,余桂兰渐渐清醒过来了,转头看到她病床旁多了个穿一身黑的年轻男人正坐那儿削苹果皮,回了回神,才不确定地问:“你是哪位?”
傅招见余桂兰清醒了,赶紧就放下手里的苹果回答:“我是小花儿的男朋友,小花儿去宾馆休息了,中午就过来。”
余桂兰不认识傅招,但听他叫得出戎毅小名也就没有怀疑,只说:“怎么还让你来医院了,这不行的。我儿子儿媳他们也出去了?”
傅招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气。早上六点多戎毅的哥来了一趟,送了些粥,人就去厂里上班了。戎毅问她大哥媳妇儿怎么不来,她哥就说孩子放学回家要吃饭,白天来不了。合着那意思就是让戎毅守了通宵再连着看护白天,这就是再黑心的老板,也没听过说让人24小时不休息的,谁还不是肉长的?更何况戎毅现在就是长在傅招心头上那块肉,这要不是戎毅亲大哥,他得好好让那戎大伟跟他媳妇儿学学怎么做人。
“您儿子儿媳忙呢,白天就我照顾您呗?”傅招笑呵呵地说。
“这怎么行?这不能行的,你这,我,还是让小花儿来吧……”余桂兰忙里忙慌的,话都说不利索。
“您闺女一晚上守着您,一眼没合,您就心疼心疼她,让她歇会儿吧。我在这儿也一样。”傅招说着又继续削他的苹果皮。
余桂兰看着坐在她病床边这个长相出众嘴角还噙着一抹意味难辨笑意的男人,顿时觉得自己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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