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星天君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闲散仙倌!”魔尊嚷嚷道,“还敢与你大婚!”
海皇忧愁道:“女帝寿命还有三十年,难不成要让明珠在人间与岁星天君相敬如宾满三十年?”
魔尊拍桌道:“他想得美!”
明珠平静道:“我在人界还有些私事……我族的孩子们还未步入正轨,所以,我与岁星天君商议好了,尽快安排琴师病逝,让女帝下大婚旨意,命六部抓紧操办,速速将各自姻缘线扯回正轨。”
魔尊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说到底,你还是要和岁星天君大婚。”
“是女帝与摄政王大婚。”
“岁星那样子,给你洗脚都不配。”魔尊翘着长腿气道。
明珠自然另有打算,她道谢:“这些天辛苦诸位操心此事,天界还有试炼会,为防天帝知晓,还请各位早日回去。”
魔尊第一个站起来,推着海皇和幽冥主,“走了走了,明珠说的是,再不回去露个脸,云流光那么迟钝的,也要察觉到了。”
“那就告辞了。”海皇提着亮闪闪的衣摆,优雅屈膝。
幽冥主点了点头,被魔尊推着走了。
明珠看向百花主。
百花主默默收起书,顿了一顿,道:“那……我要病逝了,演得不好,你莫要笑我。”
他化身琴师,一袭白衣,病恹恹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明珠呆呆地看着,演得不好?不,演得很逼真,就像他真的经历过一样。
明珠回神,叫来宫人,按照该有的流程一步步来。
太医彻夜忙碌,太阳升起时,摸不到了脉。
太医苦着脸摇头,跪在明珠面前,低声道:“请陛下节哀。”
明珠一样苦着脸,扶着额头,轻声道:“哦。”
清早,摄政王进宫问安,拍着明珠的手说,“陛下,我来迟了。”
他梦醒后,不记得自己的真身,却已“回心转意”。
内监小声询问该如何办丧,明珠道:“一切从简。”
内监看了看摄政王,小心翼翼,“那这封号……”
“只是死了一个乐师罢了。”摄政王说道,“多嘴。”
内监连连告罪,心中有了谱,回道:“依照礼制,宫中乐人去世,需送回家乡安葬……”
摄政王作主:“那就送回家乡。”
内监面露难色。
明珠愣了愣,开口道:“不,还是葬帝陵西吧。”
宫内遵照摄政王的意思,将“琴师”白天入殓,晚上下葬。
月明星稀时,百花主诈尸,从帝陵飞到东海岸翡翠礁,挥袖设下结界,将雪扇化为化锄,挖了深坑,放出乾坤袋中的琴师和女帝的两具尸首,填埋好。
两具尸身安葬好,他收了结界,化身普通公子哥,到附近的繁华城沽酒,雪扇系着,拎回翡翠礁。
他坐在翡翠礁上,微风拂袖,先敬天地,再敬有情人的埋骨处。
他饮了口酒,聆听着海浪声,“年年月明夜,岁岁有此声。旧神在上,保佑天下有情人,纵使魂消魄散,也能真情长存。情存缘不灭,终有相遇时。”
孤魂半醉时,邪风袭来,海浪汹涌怒吼,烈风刮林,一时间像天地震怒,各种破碎声八方而来。
百花主碎了酒壶,回身扫扇除邪。他身上的红绳全都亮了起来,邪风如刀,朝他掳来时,被红绳割裂,滋滋邪息如同扑火飞蛾,命丧红绳外。
仙拂雪洋洋洒洒,如同落雪,百花主魂魄大动,心血泛起,雪白花瓣溅上殷红的血滴,用来代替眼睛的魂魄花目,已看不清周围。
邪风在花雨中溃散,黑夜里,不知名的细碎声音幽幽回荡着
“……上神。”
“……修宴上神。”
“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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