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鸾娘今夜在云凤台上没等来升位份,而是死不瞑目地倒在云凤台上。

江采薇觉得糟心极了,今天本来是她生辰的,可一个二个竟给她添堵,现在更是闹出人命,她用手捂着胸口,看柳鸾娘的身体被御前护卫都扎得血肉模糊,都忍不住要吐了。

胡玟兰见江采薇用帕子捂住嘴巴,惊道:“妹妹不会是也有了吧?”

众人现在一听“有了”这两个字,都快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

萧绎清冷的目光扫向江采薇,仿佛她说一个有字,下个被扎成筛子的人就是她。

萧绎这久根本就没碰过她,她若怀了孩子,江家三十六口人怕是就留不住了。

江采薇连忙解释,“胡妃姐姐误会了,我被万氏下过藏根粉,哪里会那么容易怀孕?我是闻到殿里的血腥气太重,才用帕子捂住口鼻的,又没有干呕。”

胡玟兰干笑两声,“今日是妹妹生辰,倒是可怜江妹妹竟撞上这种事了。”

江采薇笑笑不说话,胡氏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灾星一样,才另皇帝今夜在云凤台遇刺。

江太后面色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声含警告:“胡妃!”

萧绎道:“云凤台不详,今夜以后还是封了吧!”

霍姝君低头道是,眸中隐含欢喜。

柳采女是羌国细作的事很快在宫里传开,而苏御史一家当晚就被刑部侍郎捉入大牢,宫里宫外一片唏嘘,想不到羌国人潜入天祁,竟隐藏得这般深。

幸而,皇帝察觉出柳采女腹中之子并非皇嗣,若不然等这女子诞下皇子,隐在朝堂的羌国细作又辅佐他为皇,天祁不就成了羌国人的地盘。

皇城司的人开始在京城大大小小的街巷排查户籍,萧绎更是派出梅花内卫私底下监视那些动机不纯的朝臣,单这一月就斩了不下数百人。

苏御史就在这时,以先皇后忌日将近,不宜再杀戮为由,奏请萧绎将余下的人改为流放。

萧绎该斩的人早就斩了,倒是同意了苏御史的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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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姝君手掌宫权,魏皇后的忌日自然是要由她来操办。

这要是办的好了,她自然就能博得一个好名声,往后争取后位也会顺利些。

她近日可是知道,朝上又有臣子劝谏萧绎尽快立后,霍家人连年升职,支持她做继后的人当然越来越高,可她的门第终究比不上江采薇。

这一久,霍姝君得知支持江采薇当皇后的臣子,隐隐超过她后,心中烦闷起来。

魏皇后的忌日上,她领了众妃向魏皇后祭拜,后宫现在的妃子少,不过就只剩下六人,这人一少,就不好偷懒了。

江采薇跪在蒲团上,跪得双腿都麻了,可却连背都不敢驼,因为她知道现在有不少人都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要是一个不察,有不尊先皇后的罪名扣下来,江采薇想当继后就困难了。

魏皇后就像所有人头顶上的一座大山,就算死了,还能压在她们这些妃子头上。

江采薇劳累了三天,中午由宫人引去相诫阁歇息,才算是活过来半会儿。

夜里,萧绎到启平殿寻她,见她软软靠在软榻上,由司琴掀起一截裙摆,才见到她的膝盖上已是一片红肿,甚至连皮都磨破了些。

萧绎蹙眉,“怎么这般娇弱?”

嫌弃完,他又让季恩年去取玉芙膏来。

江采薇看在这药膏面上,没跟萧绎计较太多。她从季恩年手里接过赐药,打开釉蓝色的瓷瓶时,还差点将药膏打翻。

萧绎又嫌弃道:“笨手笨脚。”

他让人将瓶盖捡起来,自然而然坐到江采薇身边,重新将她滑落的裙摆掀开,修指抹上一层药膏,在她膝盖上轻轻涂抹。

萧绎的手指因为练武的原因,有些薄茧,但到底是金尊玉贵的皇帝,实际也糙不到哪里去,他手指修长又白皙,比江采薇这个姑娘家的好好看。

江采薇出神地盯着他手指看了一瞬,萧绎发觉后,腾地将手给收回去,道:“看什么看?”

“……”

江采薇特无语,她就看两眼怎么了,弄得跟个黄花闺女私的,不许别人乱碰他,更不许别人乱看他。

她闷声说:“夜色已深,陛下还不回长生殿吗?”

听她这般赶自己,萧绎心中也没来由升了一股闷气,“自然是要回的,你以为朕今晚会召你侍寝吗?”

不召最好,江采薇道:“那嫔妾就不多留陛下了。”

萧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见她真没有再多留自己后,甩袖离开启平殿。

司琴哀叹了一声,“娘娘,刚才多好的机会呀,您怎么不留住陛下?”

江采薇道:“嘴太毒,不想留了。”

司琴:“……”

她打了一盆水过来,服侍江采薇洗手,才掀开半截袖子,就见江采薇的小臂上起了一个疱疹,惊声道:“娘娘,这好像是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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