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双手,顺着衬衫下攀上来。
沿着腰部紧绷的线条,一寸寸划过,掌心的纹理如同某种无法言说的低语,慢慢诉说着情意,它碾过布满细密汗水的背部,湿滑黏腻的汗水一点点填充进指缝。
中原中也半眯着眼,思维放空,漂浮在遥远的地方,他分辨不清自己的状态,只感受到灼热的火在体内燃烧,有一双手,它像扑灭火焰的冰凉泉水,又像兴风作浪的风,将大火烧得更旺。
他抗拒又亲近,眉毛皱起,偏过头,身躯却忍不住贴近上去,渴求更多。
这副矛盾又可爱的姿态显然被对方看在眼里,那熟悉的嗓音压低了不少,在耳边低声笑,恼人的轻柔气息从耳廓拂过,痒痒的,如同羽毛,酥麻的感觉沿着耳朵一路蔓延到头皮,紧跟着,中原中也泛着淡粉色的脸添了更重的红,色彩如水粉般一点点晕染到耳根、脖颈,最后连同锁骨和胸口也带了粉。
“宰了你......”
他迷迷糊糊地说,话语被贴近唇的那只耳朵听得一清二楚,换来一阵憋笑似的抖,和身上更重的动作,以及只有中也能够嗅到的,那股更加浓烈的红酒味信息素。
“再努把力你就能成功了,中也。”
太宰治鸢色的眼勾着笑意,他松开手,中原中也往下一沉,发出一声闷哼,半阖的双眼因这动作睁大,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像是浸了水,波光粼粼地漾着柔光,夺目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太宰治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些复杂的神色,或许没人看过他这样的表情,如同猎人寻到了宝藏,巨龙用尾巴圈住公主,他捧住中原中也的脸颊,手指轻柔地拨开中也额前被汗水沾湿的橘色发丝。
察觉到他的动作,中原中也游离的思绪拉动回来,他沉下眸子,深深地望着眼前的人,思维是断线的,可直觉和本能骗不了人,中原中也的鼻息轻轻扑在太宰治脸上,他没了平日里对太宰治的那副暴躁的姿态,那双总是包裹在手套里的手此刻是赤.裸的,从太宰治脑后的发丝中抽出来,卡住太宰治线条干净的下颌线,有样学样地抬起太宰治的脸。
“混蛋太宰......”
太宰治配合地抬起脸,压不住翘起的嘴角,慢慢地,轻轻地贴上去。
接受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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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去的。
中原中也忍着宿醉般的头痛,睁开眼,入眼便是一片雪白的枕头和床单,杂乱褶皱得像是有人在上面打了架,他按了按酸疼的太阳穴,看着陌生的房间装潢,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卧室。
记忆是在察觉到腰边的那只手时缓慢回笼的,中原中也像是做梦一般看着自己的记忆,等他消化完,整个人雕像一样傻愣在床上。
这里是酒店的客房,大床房,足足能躺三四个人的大床房,此刻是傍晚,位于高层的客房一片寂静,夕阳西下,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晚霞的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潮水般铺满房间,将一切照得透亮。
中原中也沉默了半晌,然后——
回身一脚把太宰治踹下了床。
装睡的太宰治往后一撤,落了地。
他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样,黑色的裤子半搭在跨上,衬衣的扣子歪歪扭扭地开了一半,一大片胸膛从v型的领口露出来,白皙的肌肤上一片红痕,显眼极了。他抓抓头发,那副绷带消失的模样倒是让中原中也愣了一秒——
可美男计不是每次都好用的,更别说是早就对他的这幅面目免疫多年的中原中也。
“你——”
没等中原中也开口说些什么,太宰治突然“哦呀”一声,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控诉道:
“中也你这个渣男!”
中原中也:???
太宰治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控诉道:“我没想到中也你是这样的人,平时看起来绅士又礼貌,没想到居然会强上......醒来之后还是这么一副不想负责的模样,你说,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一场意外’?是不是!”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学中原中也的音调语气,前一秒还正儿八经,后一秒又嘤嘤嘤起来。
中原中也:......
你说的强上是指我强行坐到你身上吗?
中原中也:我就看着你演。
原本尴尬的氛围被太宰治搅乱,奔向了另一种尴尬的方向。
中原中也觉得头更疼了,想要打人的心蠢蠢欲动,可身上的难受又太过清晰,麻木了的腰,还有身后某个部位的感觉,以及某种液体慢慢流出来的感觉,无一不在时刻提醒着他,提醒着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他黑着脸,按响指关节:
“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他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恭喜你啊混蛋太宰,自鲨这么久都没成功,今天终于要进入三途川了,有什么遗言可以不用交代了,就算说了我也会当做没听到的。”
太宰治收起哭脸,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散落一地的衣服,“你撕的。”
中原中也皱着眉回忆,发现破碎记忆片段里,自己一把将太宰治推倒,骑在对方身上把那身驼色风衣扯了下来——他顺着望过去,果然在床脚看到一具风衣“尸体”。
太宰治又拉开衣领口,那片红色更扎眼了,“你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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