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来了。”

刘语冰闲得无聊,就拿出包里的粉饼,眉笔,帮韩小爱化了个简单的妆打发时间,没过多久,她的行李就被送来了,满满两大箱子,被褥枕头新的连标签牌都没拆,还有个专门的化妆箱,里头东西一应俱全,光是刚才那黑管的口红就有七八根,有的连塑料膜都没撕。

“这是上个月去港城玩的时候,带回来的,没来得及用,你们看中了哪根就送你们。”刘语冰见韩小爱一副无从下手的模样,就挑了根递给她,“你长得白净,用豆沙就好了。”

韩小爱高兴极了,抱着她手臂直念她好。

“你们呢?”

冯晚萍摇头,拒绝了。

至于阿宝,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刘语冰就给她挑了一根,强塞在她手里,“你长得漂亮,不会化妆多可惜,这根正红色特别好看,适合皮肤白的人,我不白,留着可惜,给你了。”

“我不”

“给我我也不用,还不是浪费,你就收着吧,当见面礼。”刘语冰又挑了一支笔给冯晚萍,“你不化妆就不化,但你眉毛太浓了,左边还断了一截儿,修个眉会显得秀气点,有空我教你。别人都有礼物,总不能你没有吧,收着收着,不值几块钱,别跟我客气。”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每人手上就都收了件礼物,才满意地把化妆箱合上,拍着手说,“为了打发姓李的,我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咱们出去吃小爱说的那家烤猪蹄!”

刘语冰拎上小包,带头走在前边,“对了,一会儿结账,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反正姓刘的就喜欢挣钱,挣了还不爱花,我替他多花点,他挣钱才更有劲儿。”说完冷哼了声,看起来有点生气。

韩小爱捅了捅阿宝的胳膊,小声地问:“那姓刘的是她什么人呀?语冰好像很讨厌的样子。”

“她父亲吧,也姓刘。”阿宝说。

“哦。”韩小爱连忙跟到刘语冰身边,“语冰姐,港城好玩吗?是不是特别多又帅又漂亮的明星啊?跟省城比呢,差别大吗?他们唱的歌都好好听,就是听不懂”

“房子高,也挤,路上车多,能花钱的地方也多。”刘语冰的父亲刘保国是做倒爷发家的,早些年不过是偷着在南北城市跑,这些年政策开放了些,一年都要租船去港城拿几趟货,那里的东西漂亮又时髦,不管是衣服首饰,还是五金小家电,都很好卖,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好,身家翻了十来番,但人也越来越难见。

留月饼原本想着考上大学了,他做父亲的总要来送她一松,结果她等到报名时间都快截止,也才等来了父亲刘保国手底下的副手,说是他忙,只好他来送,气的刘语冰一路上骂个不停,把气都发泄在他身上,才有了见面时那撒泼的一幕。

韩小爱很羡慕佩服刘语冰能到处跑到处玩,一路上缠着她问个不停,冯晚萍跟阿宝并排后面,小声又羡慕地说:“我爸说,现在敢做个体户的都挣钱,很多钱,但他不敢,怕被人举报丢了饭碗,看语冰这样,家里说不定都开小汽车了。”

就算是二手车都得上万块,这年头谁家能开上车,非富即贵,看刘语冰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摩登女郎打扮,就跟画报上是一样的,冯晚萍默默地想。

阿宝笑了笑,“可是有勇气做个体户的,还是只有那一小撮人。”

并不是哪儿都像z省省城,近海,这些年跟外商打了不少交道,风气开放,像是内陆省份,又或者北方的某些省,还跟几年前一样,把做买卖打成投机倒把,过着计划经济时代物资匮乏的日子,这些还是贺成磊回来的时候,跟他们说的。

冯晚萍点头,“你说的也对,我没胆子做买卖,只能当个拿死工资的人民教师,不过现在考上大学了,说不定将来也能挣外汇,开小汽车。”

两人相视一笑。

韩小爱说的饭店距离z大有段距离,光靠走路过去还需要四十来分钟,到的时候五点多,店里刚开始有点客人,并不算很忙,见到四个年轻女同志进店,一猜就知道是z大学生,立马热情招待她们,又是端茶,又是递瓜子儿,刘语冰心情好,直接点了一只脆皮大肘子,好几斤烤猪蹄,以及一瓶价值399元的红葡萄酒。

这可把冯晚萍吓了一跳,“什么酒要四十元钱?抢钱吧?也太贵了,红葡萄酒是什么酒?葡萄做的?那不是果汁儿吗?”

阳城酒厂开始生产葡萄酒,也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只在附近几个城市销售,隔壁省市除了极少数被人带回去的酒外,还没正式开卖,因此外地认识葡萄酒的人不多,都把葡萄酒当做果汁儿,难以理解它异于常酒的昂贵。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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