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掀起眼皮,见白莘莘一脸无解的纠结中掺杂着好奇,抿唇。

“我需要婚姻。”

白莘莘不理解。

司韶他才二十四,在圈内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所有人都追着他,捧着他,爱慕他,亲近他,其中少女粉,都是对他怀有憧憬的。

这样的他早早结婚,无异于在一定程度上,斩断了自己的一部分女友粉。

“不理解。”

白莘莘坦然自己的不解:“像你们,难道不该是三四十岁才结婚吗?或者隐瞒个十年八年的,让大众去猜?”

“不需要。”

司韶简洁说道。

哦,对,他是谁啊,他是业内最被看好的横梁人物,不走流量粉丝经济,只靠实力说话,用作品打江山的人。

那她的不解就是,为什么需要?想结婚了就结婚还能理解,他的说法是需要。难道出现什么让他都要妥协的事情了?

白莘莘一双眼亮晶晶地,一眨,她的疑问顺利通过眼神传达出来,起码,司韶完全接收到了她想说的话。

“家庭问题。”

司韶淡然说道:“结婚是唯一的选择。”

白莘莘听完解释,更一头雾水了。

家庭的话,她知道的就是司韶的外婆和妈妈。当初第一次见面,还是她中考结束,悄悄用爸爸的账户买了一辆三千万的豪车,被爸爸一气之下扔到山间农村去劳动改|造。邻居就是司韶家。

外婆年纪不大,年纪不好,太阳好的时候,经常坐在门槛外作绣活,看见白莘莘,笑眯眯夸她小姑娘白净好看,惹人喜欢。

司妈妈是个沉默的人,看起来很不好接近,也会在白莘莘哭着闹着要回家的时候,悄悄送过来一碟炸丸子哄她。

而司韶……

清澈的小溪流微风一吹晃了波光,层层星点随波碎开,狼狈站在小溪中间的少年,白衬衣湿透,乌黑的发梢滴着水珠,他抬手捋起发梢,一双眼,比冰海要冷,比星空要耀眼。

水珠滚落在他喉结,少年喉结一滚动,树后迷路的白莘莘也跟着,吞咽了下。

那一刻,玩闹似的小孩儿年纪过去,小鹿鹿角顶着她的少女心而来。

一眼惊艳后,就是白莘莘的舔着脸靠近。

一个暑假,和司韶没说几句话,倒是和司外婆,司妈妈,相处融洽。

两位长辈人都很好。

白莘莘也经常会想起,司妈妈做的炸果果,司外婆给她绣的小手帕。

这是司韶唯二的家人,他的家庭氛围,一看就不是一个会催婚的。

或者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白莘莘忍不住想到,看过的电视,只要是催婚桥段,八成离不开家中老人重病,想看着小辈结婚。

所以,难道,司外婆生病了?

老人家,万事都说不好。

她也没敢问,闷着声说:“哦……可是,为什么是我呀。和我结婚你也不憋屈得慌。”

“你是最合适的人。”司韶这一眼看过来,眼底的意味深长,让白莘莘差点回避了眼神。

“我结婚对象只有是你,才有说服力。”

白莘莘对着司韶的眼神,慢慢地,慢慢地,移开了视线。

然后趁着人不备,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啊,果然发烫了。

不要瞎想,这不是情话!司韶根本不会说情话的!

他说的意思,肯定是因为,司妈妈和司外婆都认识她,知道她和司韶的那么一段。

在他们分手后,司韶就入圈做了演员,无论是在他大学,还是在他工作中,都没有一个传绯闻的女孩,所以忽然要结婚,只有她这个初恋,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对,这才是最正确的解释。

明明都给出最合理的解释了,可脸上的热度还是降不下去。

她索性手托着腮,遮住微粉的脸颊。

“哦,这样啊,那我理解了。”

如果对司韶来说,现在结婚的确是他必须要做,并且很重要的事情,那么她理解为什么条件是结婚了。

那是不是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才会递过来综艺资源?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结婚对司韶来说是一个条件,但是对她来说……

好像也不是那么抵触。

也许是因为对象是司韶。

她现在落魄潦倒,身后是沉甸甸的负债,和司韶结婚,百利无一害。从利弊角度出发,她会立刻握住司韶的手,感激涕零地深深一鞠躬。

利弊,她和司韶之间,居然有一天要用利弊来衡量。

她的婚姻,要推算利弊。

可是就这样和司韶结婚,她心有不甘。

“对不起……”

白莘莘想了又想,郑重其事对司韶投以歉疚的目光。

“你说的这个交易,我可能……”

“作为酬劳,婚后,财产立刻分你一半。”司韶忽地打断她的话,声音提高一分,不高不低,刚好压住了她的音量,“使用方式,我不干涉。”

“我手中所有资源都给你。”

“你的一切事情我解决。”

“你家的事情,我也解决。”

司韶抿了一口香槟,掀起眼皮,静静看着目瞪口呆的少女,耐着性子问。

“刚刚你想说什么?”

白莘莘已经被一连串的报酬砸到脑袋晕乎乎,眼冒金星。

天上掉馅饼她尝到了,可天上下三星米其林大餐络绎不绝朝着一个人执着冲来,她第一次见。正巧了,她已经饥饿多时。

“我刚刚想说,我可能有点急。”

白莘莘舔了舔唇角,真诚地发问:“民政局晚上加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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