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彻底根治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又往后面翻了翻,剩下的记录是美国那边的。
看起来毛利青月似乎是在美国接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治疗,直到最近才回到日本。
“啊,这个,不是青月你之前找不到的那份病例吗?怎么突然找到了?”
毛利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眼神穿过他的肩膀看向桌子上的病例。
少女的步子没有刻意放慢,或许是因为地上铺着地毯的原因所以脚步声很小,这才没有察觉到。
但这已经足够让Gin感觉不快。
毛利青月的身体各方面来说都不符合他的要求,就连最基础的感知都降到了最低。
不,或许还有一种。
黄昏时那股窥探的视线,即使是毛利青月的身体都能感觉到,而且,那似乎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只是突然看到,就想翻一下。”
“一定是爸爸又乱放了,”毛利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绕过“青月”的肩膀拿过病例翻了翻,在看到病情判定时眼神闪了闪,然后合上了病例。
“不说这个了,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觉吧~”毛利兰把换洗的衣服塞到他手里。
“......”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却没想到刚脱下衣服,兰就直接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来。
毛利家的浴室里难得有一个浴缸,还是以前为了两个女儿买的,不过Gin并不喜欢那种东西,一直用的淋浴。
抢在姐姐开口之前,毛利兰说:“好久没和青月一起洗过澡啦,要来泡一下吗?”
她说完也没管答不答应,直接开始往浴缸放水。
“......”
在这之前女鬼的身体Gin不是没看过,不如说根本没什么好看的,在他眼里不过都是相同的肉块罢了,现在也一样。
只不过......
被这样半强迫式的按着洗澡的感觉不是很好,找了个稍微背对的姿势应付一下算了。
原本是这么想着的,但后背却被另一双手盖住。
那个地方......Gin在镜子里看到过。
毛利青月的身体问题很大,在过去的这段时间以来Gin就发现了,而后背上的那个印记,只是其中之一。
像是胎记一样的东西,却是一只令人感到不安的手的形状。
更难理解的是,那只手也不像是人类的手。
果然毛利兰也这么说:“每次看到青月背上这个胎记,就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呢。”
“可怕?”
换成一般人看的话,的确很可怕。
就连他第一次看见时,也觉得有种莫名的诡异。
“像是有什么东西......”
毛利兰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完。
那是很早之前的记忆。
“呐青月——”她喊道。
“怎么了?”
“再给我讲讲故事吧。”
“什么故事?”
“你最喜欢的‘大江山的故事’。”
“......”
见鬼的大江山,那是什么东西?
Gin压根不知道,也没时间去了解日本的怪谈什么的,这个时候自然是讲不出来。
“可是我困了,”他试探着搪塞道,“明天怎么样?”
毛利兰眼神闪了闪,然后笑道:“好吧,明天。”
在“青月”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之后是各自沉默着回到房间,躺下睡觉。
黑夜中毛利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地上睡着的“青月”,手指攥紧了盖上的被子。
一行清泪从少女眼角落下,然后浸入枕头里消失不见。
胎记不能作假,那的确是青月的身体没错,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诡异的违和感。
原本就是浅眠,被这样盯着还睡得着就有鬼了。
侧过头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还不睡?”
“没什么,”床上的少女摇了摇头,而后却是用十分难过的眼神看着“青月”。
“你不是青月,你把我的青月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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