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深人静,宋时矜的院落内亮着一盏灯。

她坐在烛光前静静等着云霄,直到快要昏昏欲睡时,窗户边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宋时矜瞬间睁开眼睛朝那边看去。

云霄推开窗户从外面翻进去,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手里还捏着一把金簪。

被这动静吓得宋时矜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转身朝那边看去。

云霄往前爬了几步,却又四肢无力,宋时矜面色冷沉几步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云霄,你还好吗?”

“小姐。”云霄呛着咳了一口血,咬牙道:“这是从知府夫人那边得来的首饰,是空心金。”

空心金意思就是外面是金,里面是空心,有的人会用此物运输东西。

宋时矜拧拧眉,伸手接过东西,扛着云霄往床上躺去。

解开云霄胸襟前的衣衫,宋时矜没忍住倒抽凉气。

她脸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唯有额角被蹭伤了几道血痕,可身上却就严重的多了。

胸前接近心口处有一道很深的刀伤,其他地方也有深浅不一的伤势。

宋时矜看着这一幕心尖都跟着颤。

云霄与她在一同长大,功夫不算多高,可一定是能够脱身的,毕竟当年逆王宫变时,云霄都能成功退逃出来。

可今日,她却受了这么严重的强势。

宋时矜心乱如麻,转身找到止血的药物与布条,快速为她清理伤口。

“小姐,我自己来。”云霄面色惨白,伸手试图从宋时矜手中将药拿出来自己上药。

宋时矜稍稍躲了躲,没有应她的话,反而眼神微沉的问道:“今夜怎么回事?”

止血的药物有些刺痛,云霄稍稍躲了躲,抿着唇角不敢乱动,缓缓吐出一口气后才开口道:“本来听见知府夫人与婢女说起这批首饰不对劲,就应该离开的,但是我没能忍住,还是进了后院。”

“嘶——”云霄疼的闷哼,咬咬牙继续道:“然而刚进后院,就被暗处的人盯上,绕着知府宅子好几圈后,我才突然被追进了装那批货的屋子。”

“来不及看别的,只能撬开锁偷了支簪子回来。”

宋时矜给她包好伤口,按了按云霄的肩膀,沉声道:“我会给你报仇。”

“不用的小姐。”云霄双手撑着床榻堪堪起身,就被宋时矜一把按住。

宋时矜头一次露出狠厉的眼神来:“我的人,从来就没有白被人欺负的道理。”

将云霄放平躺在她床上,宋时矜将铜盆抬着往出走。

云霄就在她的身后眼眶微红,捂着伤口看宋时矜的背影,其实云霄一直都知道宋时矜是一位好主子,因为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认真的对待过,除了宋时矜。

宋时矜刚出门,就看见容铖站在院落门口。

看见她的那一瞬见,容铖笑了笑,却又在看见宋时矜衣襟上血迹时沉了脸色,他快步走过来拉住宋时矜问道:“你这身上血迹是怎么一回事,你受伤了?”

宋时矜扬了扬手中的铜盆,轻笑一声道:“不至于啊,这么担心?”

“宋时矜——”容铖声音终于沉了下来,冷冷看着她,语气冰凉甚至夹杂着些许恼怒。

这个声音令宋时矜抿紧了唇,她感觉隐约之间,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声音。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回想起来。

容铖瞧见宋时矜面色中带着茫然与无措,以为是自己这话说的语气过重,下意识将面色稍稍缓和些,吐出口气问道:“是谁受伤了吗?”

“是云霄。”宋时矜下意识作答,恍惚眨眼:“容铖,你相信前世吗?我为什么总是感觉,脑海里会出现我们没有经历过的一些事情。”

容铖神色一僵,许久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在宋时矜并没有纠结此事,片刻后问他:“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想告诉你近水阁跟姬家再联系,而这其中似乎还有的来自浔阳范家,等知府这事情确定下来,咱们得去一趟浔阳。”

宋时矜点头应下:“那知府与姬家……”

这个问题容铖并没有给她确切答案,但宋时矜却是从他的表情中多少明白过来。

知府与近水阁的联系,全部都指向姬家。

而那批货……

宋时矜用力抿唇,姬家如此行事,端亲王会知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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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矜回到屋子,云霄已经挨不住倦意靠在她的床上睡了过去,她只能倦意满面的靠在软榻上。

屋内清净,闲暇时,宋时矜终于才能开始慢慢开始思索来昌州所发生的事情。

这些天来的调查,宋时矜越发觉得这后面有只手在推动着这些发生,而那只手,会是端亲王吗?

宋时矜睁了睁眼,思绪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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