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堆里,只有裴羽卿一人还直挺挺站着,而她的脸色,不比裘亓好多少。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这群人十个里有十个都是和原身有仇的,现在居然来求她雨露均沾???
“大人,听闻严管家说,您下令以后独宠裴姐姐一人,可她身子骨弱,原就受不住那些多余的恩宠,倒是我们其他姐妹……”萧楚儿半掩着面,一双露出的剪水瞳眼波流转,带着欲遮欲掩的娇羞。
其他姐妹怎么了,如狼似虎饥/渴难/耐是吗?
裘亓:那我就更害怕了啊!
要不是知道萧楚儿是被原身强夺来囚禁在这院子里的,裘亓差点以为她是真的争风吃醋,这一波拉踩操作,可真是妥妥的绿茶操作。
“此言差矣。”裘亓挥袖,摆出正经的表情,开始胡说八道,“正是因为夫人身子骨弱,我才更应该给她多一些的疼爱,有了我每日每夜的精心滋润,她才会恢复得快些,你们说是不是?”
萧楚儿倒是没想到裘亓如此伶牙俐齿……加臭不要脸,毕竟过去她除了“混账”“贱民”“要你好看”就拽不出什么别的词。
裘亓这话说出来,无疑是坐实了大家心中的猜想,顿时裴羽卿收获的同情目光更多了。
……连带着,裴羽卿的表情也更难看了,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凝固到冰点。
“行了,大人还未更衣洗漱,你们这一大群人挡在这里成何体统,都下去吧。”裴羽卿说。
见“逼宫”不成,众人也担心把裘亓惹急了,虽说她现在看着是好说话很多,但难保什么时候不会又来一次性情大变。
“臣妾告退。”一群人齐刷刷地来又齐刷刷地离去,只剩原地的裘亓被迫承受来自裴羽卿快把她脑壳盯穿的目光。
“夫人……”门一关上,没了外人,裘亓立刻变作那副柔软好拿捏的模样,她委屈巴巴地瘪瘪嘴,“你别生气,我说得都是真话,我喜欢你一人,谁来劝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裴羽卿现在已经修炼到,一天听裘亓两百次告白都不会有半点波澜的地步,她神情寡淡地掀起眼皮,自动忽略刚才的话题,“大人,你该穿衣洗漱了,严管家在外面等着我们出发。”
“好,我这就去。”裘亓胡乱擦了把脸,用盐水漱了口,然后跑到衣架边用熟练的现代粗暴式系带法给自己穿上外衣。
一套动作下来还不到十分钟,她收拾好自己走到裴羽卿跟前,“走吧。”
裴羽卿没动,视线扫过裘亓头顶竖起的呆毛,还有她穿上大街百分百会被当做“衣衫不整白日宣/淫”的穿衣方法,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骨子里那点强迫症的基因,让她忍不住抬手,扯开裘亓腰间的系带揪着她的领子重新给人开始整理。
她的手法很快,裘亓上一秒才还在因为脖侧的不自在地闪躲,下一秒裴羽卿微凉的手已经滑到了她腰上的痒痒肉。
“等,等等,夫人……我怕痒……”裘亓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站在原地像只蚯蚓似的扭来扭去。
“大人,再忍忍,马上好了。”裴羽卿搬出她的经典句式。
“夫人欺负人。”裘亓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控诉,肉呼呼的脸蛋皱成一团,像个被人揉捏过的可怜团子。
可惜装可怜这招对裴羽卿没什么用,她面无表情地挪开眼,残忍地将自己冰凉的手隔着薄薄的里衫贴上裘亓的腰,动作没有因为裘亓的求饶有半点迟疑,“大人,稳重点,若是连衣服都穿不好,出去了怕是要丢尽人脸,别忘了,你至少还是个兽神。”
裘亓心想你骗谁呢,原身曾经还潇洒luo奔过,她再衣衫不整和那比起来和真是小巫见大巫。
但那双手似乎带着魔力,碰到哪里哪里是痒痒肉,裘亓的怕痒不是演出来的,她从小就有这毛病,再加上裴羽卿天生体温偏低,就算隔着衣服都挡不住,这感觉就好像是她的手心肉贴肉摸在自己身上一样。
“别碰那里……夫人……”
“不行不行……我不行了……饶了我吧夫人……”
“啊……快呼吸不了了……夫人好坏……呜……”
教训够了,裴羽卿冷着脸松开一些系带的长度,露给裘亓一点喘气的缝,“穿好了,大人。”
裘亓喘着气,一脸堪比刚跑完马拉松的憔悴。
她站到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这衣服和唐代的服饰有些像,衣服材质轻飘飘的,穿着其实还挺舒服。
“大人,脚。”裴羽卿蹲在裘亓身侧,手里捏着一只鞋。
裘亓退了一步,“不用,鞋我自己还是会穿的……额!”
裴羽卿没那么多耐心,直接扯过裘亓细白的脚踝,给她光溜溜的脚丫子套上白袜然后套进鞋里。
裘亓没站稳,斜倒下去,忙伸手扶住裴羽卿的肩,好不容易才堪堪稳住身子。
裴羽卿这次倒是没挡开她,伸伸手,“左脚。”
裘亓默默把脚放上去,圆润的脚趾紧张地蜷起,她伏在裴羽卿肩头,感叹似的小声说了一句,“夫人,你真好。”
贴着耳廓的温软语调带着脱口而出的率直,语气还挺真诚,没了之前几分矫揉做作的故意为之,听着都顺耳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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