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面上看上去再美好繁荣的景色,但是只要有心寻找,哪怕在生机勃勃的森林,也会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滋生苔藓。

就拿丹阳作比,哪怕在这一座繁荣无比的一国国都中,也不可能全是安居乐业者,乞丐、小偷、无赖、牙人……这些人无可避免的存在着。

比如说现在,薛天成能清楚的看到一个有些瘦小的汉子在和两个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擦肩而过后,手中的多了一只淡粉色的荷包,而那两个少女浑然未觉,依旧嘻嘻哈哈的说笑。

薛天成想要出声提醒,想了一想还是没有张口,只是把荷包大大方方的别在腰边,缓步前行间,荷包里就发出铜钱相撞的清脆响声。

灰鼠轻轻掂了掂刚刚到手的女子荷包,心中窃喜,荷包里装着的除了寻常的铜钱,甚至还有剪成一角一角的碎银子,包括这个荷包整个都是由粉色的锻捻细线密密的编织而成,在鬼市上本身就能卖到一个好价钱。

按照平时的习惯,大赚上一笔后今天本该就此收手,但是当男人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衣着富贵的少年昂着头漫不经心的四下张望那些商铺挂着的匾额,而他腰间挂着的荷包鼓鼓囊囊……

灰鼠最讨厌看到的就是这些所谓年轻俊彦,凭借一个富贵出身就能流连于风花雪月,让男人嫉妒不已,所以只要有的让他们吃苦头的机会快手刘就不会放过,简单来说,就是一旦有下手的机会,男人就会把他们身上带着所有银钱神不知鬼不觉的全部偷走。

大部分纨绔子弟身边都会带着有大批的随从,因此没有多少空子可钻,因此,每当灰鼠得手一次,都会在他内心涌上一种偏执的快感,只是在这些快意褪去后,心中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和不甘。

那些富家公子随身带着的大笔银钱,对小康之家来说或许是辛苦一年的存银,也许对于那些富家纨绔来说,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零碎例份。

灰鼠晃了晃脑袋,把心思重新放到不远处的那个少年身上,在他周围并没有看到类似于随从的人,而那个公子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街上闲庭信步,系在腰上的钱囊随着少年的步伐轻轻颠簸。

灰鼠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下定决心,混在人流中向着少年的方向挤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目不斜视,手指却隐秘的勾住少年挂在腰上的荷包系带一边,轻轻用力,系好的结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散开,饱满的荷包如同一颗成熟的果实掉落入灰鼠的袖子中。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丝自得的笑意,保持着原先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重新混入人群,按照多年的经验,等到那个被偷的人发现自己随身的东西不见时,灰鼠往往已经离开了动手的那条街道。

但是这一次,才刚刚走出几步,灰鼠就停下脚步,脸颊上滑下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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