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展成这般田地,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箭在弦上,李陌宸刚刚找回的理智根本就是昙花一现,他已经来不及去想任何了,冲刺进去。

晚竹只感觉天昏地暗,痛到体无完肤,像一条濒死的鱼,她已经放弃了反抗,甚至都不在呜咽的哭出声,咬紧着牙关,控制不住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在了枕头上。

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回,发泄了出来,李陌宸才觉得自己的理智回来了。刹那间悔得不能自已。

他捡起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又唤了自己的贴身太监送水来,不准惊动他人。

小太监送水进来时看到地方这般场景,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心惊肉跳,不敢再抬头,放下水便逃了。

李陌宸拧好了湿布想为她擦拭,却被她躲开了,她也捡起散落的衣服,稍远一处的有些够不到,扯得身上疼,不由得嘶了一声。

李陌宸见状,赶忙替她捡起递给她,晚竹并没有拒绝,只麻木的穿好衣服。

她越是这样平静,李陌宸就越是害怕,“是我对不起你,我……”

“你别说了。”晚竹打断他,她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她恨不得……杀了他。“今日之事权当没发生过吧,我很快就会回去晋阳,此生不复相见,也愿殿下好自为之。”

整理好仪容发饰,不顾李陌宸的阻拦,便要出宫回府去。

今日烟雨病了,陪着进宫的是春兰,她正在殿外的长廊和小太监玩闹,就见自家小姐风尘仆仆的过来,说要回府,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索性时辰还早,还未到宫禁的时刻,李陌宸又派于扬跟着,很顺利的就出了宫。

春兰看见眼睛红肿的晚竹,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一样没有生机的模样,不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晚竹回府时季夫人很是惊讶,不是说被皇后娘娘留宫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满身酒气,眼睛哭得红肿,忙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晚竹只好骗她,“晚间席上贪杯了,哭哭闹闹的耍了会儿酒疯,清醒过来方觉得丢脸,就先回府了,改日再去给姨母赔罪。”

季夫人直觉她在说谎,还想再问,却听晚竹说,“娘,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我今日酒喝得确实有些多了,头疼。”

季夫人看着她确实很不舒服的样子,也就不问了,让她先去休息。

晚竹让人帮她备好一桶水,一身的酒味儿,想洗净了再睡。这个时候厨房正好有季夫人之前吩咐的烧好的热水,她赶紧让人给晚竹送过去。

待周围已无一人,晚竹才脱了衣物,进了浴桶,才发现自己胸前,腿间全是淤青,一看着这些,方才在昭阳宫发生的一切冲入脑中。晚竹疯狂的用湿巾擦拭,仿佛用力一些就能擦掉那些痕迹似的。

昭阳宫是吴贵妃的地盘,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不可能瞒过她的,她气极,扬起手臂,恨不得扇上去,还是忍住了,“你……,你简直是荒唐。”

李陌宸跪了下来,“儿臣有罪。”

“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吴贵妃并没有疼惜季晚竹怎么样,只是害怕误了大事,太子妃已经选定,就差递庚帖了,这时候发生这种事,去尚书府求亲封个良娣会不会得罪皇后娘娘,甚至得罪晋阳陆家。

“母妃不用插手了,儿臣心里有数。”

“你有数,你有什么数,你若是心里有数,也做不出来这事,堂堂太子殿下,什么女人求不来,你真是……”

“儿臣说了,此时母妃不必再插手了。”李陌宸突然这般强硬的姿态,倒是吓着吴贵妃了,他向来孝顺听话,从未有忤逆过自己的时候,今日,虽是跪在那里,却一身戾气,那姿态,让她也不敢在说些什么,只得挥挥手道累了,不管了,随他去吧。

皇后娘娘第二日才听说晚竹前日早已离宫回府,宫人说是因着醉了闹了一场,吵着要回去,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也就没有细查。

为了不让人发现异样,晚竹这几日都努力和平时一样,要不去清灵院子里坐坐,要不就去娘亲那里坐坐,只是回到竹园时,便卸下一身虚假的表情,坐在那里,痴痴地看着院子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陆思玮到了。

陆思玮先是进宫面见圣上,说了一下晋阳如今的形势,又见了皇后娘娘,这才来到尚书府接晚竹。

晚竹感觉自己在濒死的边缘,终于活过来,一刻,一刻也不想在京城待下去了,只想马上飞回晋阳。

陆思玮见着晚竹,直言瘦了。

季夫人还挺不好意思的,放在身边养了数月,却日渐清瘦,有些不好交差的愧疚感。

季大人让陆思玮不要着急赶路回晋阳,留宿府中也好歇歇脚,来回奔波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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