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试之所以相对公平公正,除了考点设在能被帝王视线所及的临江台之上,考官不敢造次以外,还因为它的考题混杂多样。
其中不仅涉及了当朝相关法令、书法算术、时政策论,甚至偶尔还会考些礼乐,医术,行商类的题,集百家之长,最能考核考生的真实水平。
要想在考场上下笔如有神,需要考生在平时实打实的刻苦努力,靠不了运气。
不过虽考的宽泛,却也是有重点的。
像石铭这样平庸又懒惰的资质,若没有季怀旬在一旁为他筛选画明重点,直接去了,就只有丢人现眼的份。
可如今只剩下两天的日子,就算把筛出的重点再精简一些......还是很多!
想了想,石铭眼前一黑:“秋试杀我!”
出息。
闻言,季怀旬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石铭,后者被他冷冷扫过,吓得立刻乖乖噤声。
眼下时间紧迫,既然不能将所有的书目过一遍,倒不如剑走偏锋,单单将心思放在一个地方上。
季怀旬心中暗忖,垂下眼,长睫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
城南身份低微的文官居多,主要的职责便是抄誊上报的文书,所以腹中有没有墨水是其次,写得一手好字才是硬道理。
不然......让石铭这两日多练练字?
这时偏间内吹进一阵夏日暖风,石铭手中书页的一角被顺势吹起,露出纸面上狗爬般的字迹,张牙舞爪的闯进季怀旬的视线中。
嗯,这条路绝对是行不通的。
季怀旬收回眼,几乎是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正皱着眉思索着别的捷径,就听沈芙突然出声:“怀君,我倒是有办法!”
“你连书都没读过几本,又能有什么办法?”石铭嗤笑一声,完全没把沈芙的话当回事,讥笑道:“眼下可不是吹牛的时候,你要是还没睡醒,让春芽领你回去补觉吧,别在这添乱了。”
沈芙早料到他们会不信她。她平日没什么才学,又不爱出门见世面,哪怕说她是妇人短见都绝不为过。何况若不是比旁人多活了一世,沈芙又怎么会知道这个怪病的根源。
所以听了石铭这番十分不客气的话,沈芙没什么反应,只是笑了一笑。
倒是春芽见自家小姐被人轻视,气得不轻,连圆圆的脸都涨红了:“你怎么听都不听一下。就说小姐没有好办法!”
石铭毫不客气的回了一个白眼:“我就不听,你能拿我怎么办?”
“再说我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听她——”
敲击桌面的长指悬在半空,季怀旬抬头,眸色漆亮,认真的看了沈芙一眼,却道:“未必没有用,你说说看。”
没说出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石铭像突然被人毒哑了一般刹时没了声音。
石铭小心翼翼的看向季怀旬,将未说出口的话吞进肚子里。
既然长兄都发话了,说明沈芙的话也许是有些用处的,今日他就当个傻子听一听话吧。
石铭能屈能伸的想。
见夫君愿意听她的话,沈芙满是惊喜,感动之余,又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言辞,才开口道:“这也是凑巧,方才你们提到了城南的怪病,我担忧父亲病情的时候,突然觉得这病也许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么可怖。”
石铭和春芽皆是一愣,不明白沈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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