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珍在一众人的担忧目光之中,翻身上马,亲自进宫。

“你说,将军不会有事吧?”

“你说呢?那可是丞相之子啊。”

“可是,是那萧世齐主动挑事的,我们兄弟被他们打了个半死,若不是将军赶来,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

“是,那丞相之子死了活该,可是将军他该怎么办呢?”

练武场上,士兵们窃窃私语,言语中都透着对盛珍的担忧。

步知微摇了摇头,望着盛珍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然后转身对一旁的副将大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组织他们赶快训练?”

雪已经停了,齐傲涯站在皇宫的廊下,望着那金銮殿方向,心中莫名的阴郁。

不知皇兄会如何处置盛珍,若是……他必要助他一把。

正想着,那不远处的大门缓缓被推开,那黑衣男子颀长的身形从里面走出。

齐傲涯心中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上前。

其时已近日铺时分,天边燃起一大片似火的红霞。

盛珍忽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他转身去看。

那白衣男子笑意微微向他走来。

盛珍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将军,你没事吧?”齐傲涯关切问道。

“王爷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皇兄他……”

“陛下不曾为难我,谢王爷关心。”盛珍向齐傲涯行了一礼,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齐傲涯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凝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盛珍没有径自回自己的将军府,而是返回校场。

步知微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心头一松,道:“将军,你没事吧?”

盛珍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微微皱了皱眉,道:“我没事。带我去看看那几个受伤的人。”

不久,忽然外头有人通传,说有人求见。

来人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白发长须,面容冷峻,曾做过先皇的贴身带刀侍卫,救过先皇性命,还曾参加过本朝最惨烈的朝鲜之役,他便是校场中的大师傅石艺。

他在校场之中威望极高,想来他来此也不是为了别的事,他今日本不在场,一直在自己的院子中休息,是名士兵赶来告诉了他这件事。

“将军。”那名老人望着他叹息道,“记不记得我曾经跟您说的,京城之中不比边境,权贵当道,您应小心才是,我以为那日与您说的话您听了进去,想不到……您怎么会这样一时冲动呢?丞相大人可不是好惹的啊。”

“石师傅,”盛珍道,“您不用担心了,陛下不曾降罪与我。”

“什么?”石艺震惊道,“这怎么可能?”

“是,”盛珍负手道,“萧世齐违背了军规,按照规矩,理应正法。”

“原来是这样。”石艺喃喃,可他依旧担忧,“即便陛下不降罪,可是那丞相会放过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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