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晏有些有些失落,但是很快振作起来,彬彬有礼的对白苏行了一礼,道:“在下沈安晏,前几日我们在来仪楼下见过的,当时还有你的两位师兄,一位叫欧阳逸,一位叫胥准,我当日便觉得同三位一见如故,所以四方打听,找了过来,白公子,你……”

“嘘——”白苏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回过头对着沈安晏嘘了一声,沈安晏立刻噤声闭嘴,顺着白苏的眼神往前面看去。

之间前面的路上两个人抬着一只大筐往前走,两人均是低着头,看不清脸,手里的大筐像是沉得很,两个大男人抬着都有些吃力似的,白苏脸色立刻一变。

白苏两人正好在拐角处,那两个人又只顾低头往前走,所以并没有看见白苏他们。

等到那两人一筐走的远了,白苏也没有什么心思在逛了,拽着沈安晏就回了院子。

白苏一路上走的急,沈安晏跟的上气不接下气,等到了屋子坐下了,沈安晏才有功夫缓口气,问道:“白公子走的这么快做什么?他们抬得什么东西啊……用菜筐抬得,是菜吗?”

“你是傻子吗?”白苏牛饮了一杯茶,一只手伸到袖口里,安抚着躁动的青芽子,面上对沈安晏十分不屑,颇为鄙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欧阳逸摸着肚皮从屋里出来,后头跟着端着托盘的胥准。

早上胥准将那半碗粥拿走的时候嘴里说的硬气,实际上还是没舍得让欧阳逸饿肚子,将粥又热了热,还炒了个鸡蛋,一块给欧阳逸拿过去。

欧阳逸吃饱喝足,觉得整个身子都舒坦了,他可没有白苏那么差的记性,对着沈安晏施了一礼,“刚听阿珂说沈公子也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面。”

沈安晏礼数周全,口里道:“都是缘分都是缘分,方才我刚走到花园里就见着了白公子,然后就跟着过来了。”

欧阳逸对他微笑相对,看起来十分有礼,但是动作却十分不含糊,一屁股坐在了中间最舒服的那把椅子上,身子一斜,靠在椅背上。

“哎哎哎师兄,”白苏颠颠的凑到欧阳逸身边,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下结论,道:“那筐子里面装的一定是死人。”

“死,死人?”沈安晏吓了一跳,一想到他方才和那两人一筐离了有一丈那么近,他就有点儿打颤,不敢相信道:“白公子,你别说笑了。”

“谁说笑了!”白苏杏眼一瞪,“你是在怀疑我吗?”

“没有!怎么会!”沈安晏忙否认,道:“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那是死,死人的?”

“……”白苏一怔,随即道:“我可是药王谷谷主的宝贝……儿子,打眼一瞧,我就能看出来!”

沈安晏不明白那个圆滚滚的筐能看出什么,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觉得白苏厉害,看着白苏,星星眼里满是崇拜。

欧阳逸不理她吹上天的牛皮,道:“昨天我和青芽子出去的时候,就发现青芽子躁动得很,但是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今日看来,果然是有蹊跷。”

胥准问白苏:“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白苏伸出食指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一处,道:“这个方向。”

胥准询问的看着欧阳逸,欧阳逸点点头,道:“昨天我也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对上了。”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昨晚上的的死人不可能现在才处理,除非,那些人赖床到现在。”胥准一本正经的道。

欧阳逸斜他一眼,将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拿开,没好气的道:“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胥准虽然和青芽子水火不容,但是对它的这点儿能力还是颇为信任,他道:“不过青芽子是不会错的,所以……”

“所以昨天青芽子感觉到的血腥气定然没差,我什么都没发现可能是他们已经清理干净了,而今天这个应该是才死了的,”欧阳逸接道:“因为是在白天,为了引人耳目,所以才用菜筐抬出去,毕竟要不是碰上了青芽子,离得一丈来远,谁也猜不到里头是个死人。”

说着,欧阳逸啧啧两声,道:“这地方挺废人啊。”

沈安晏听着两人讨论,一直没敢说话,一直到这时候两人停下来了,才乖乖的举了只手,弱弱的问:“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现在不就是在问问题?”欧阳逸一笑,神情堪称柔和,其中还带着点儿鼓励,道:“说吧。”

“哦,是哈,”沈安晏现在跟最开始见面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样子完全不同,甚至还有些拘谨,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青芽子是哪位公子?”

“公子不是,但是的确是公的。”欧阳逸对着白苏伸手,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让胥准拖着他的椅子,连人带椅往后撤了撤,然后示意白苏将青芽子露出来给沈安晏看。

胥准默不作声的拎着欧阳逸和椅子往后退了几步,欧阳逸人再怎么清瘦那也是个一百多斤的男人,加上一把实木椅子也有小二百斤,但是在胥准手里很没什么重量似的,轻飘飘的就拎起来了,活像手里的是朵吹口气儿就能飘走了的羽毛。

欧阳逸对胥准这副拎鸡崽儿似的拎法十分不赞同,谴责的看着他,胥准嘴角弯弯,似乎带着些宠溺,无奈的拍了拍欧阳逸的肩膀,权做安慰。

白苏倒是听话,舌尖抵在齿后,吐出两声气音,随即一只碧绿碧绿的小蛇从白苏袖口爬出来,鲜红的信子一吐,别的不说,光是这配色便叫人觉得后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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