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晏说着挠了挠头,道:“我也觉得奇怪,都说成亲是大事,这父母都不在,罗姑娘竟然就抛绣球选亲了,真是怪事,真是怪事。”
“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欧阳逸问,“他们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沈安晏想了想,“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一个月前遥城来了一拨人,来拜访过罗家,然后没过多久罗老爷就带人出门了,那群人也不见了……”
沈安晏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欧阳逸觉得这人真是一点儿心眼儿都没有,便又问:“你消息倒是灵通。”
沈安晏有些骄傲:“我在江南的时候大家都叫我百事通,消息可灵的呢!……咳咳,欧阳公子过誉了。”
欧阳逸顺杆而上:“那你知道楚怀吗?”
“楚怀?”沈安晏眼睛一亮,道:“衡之兄?你们也认识他?”
衡之……兄?看来关系匪浅呐?欧阳逸和胥准对视一眼,俱是觉得世界很小缘分很妙,欧阳逸没正面回答,而是问:“你认识?”
“是啊,我和衡之兄是在江南认识的,衡之兄人特别好,待人温和,有时候我惹了麻烦都是衡之兄帮我解决的,临别的时候他还邀我来遥城找他玩儿,我这次就是过来找他的,只不过我来了近两个月了,也没打听着衡之兄在哪儿,” 安晏道:“你们是见到过衡之兄吗?他在哪儿?”
“唔……”欧阳逸心想,自然是找不到的,“你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找不到他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得有……一年多了,江湖中人自然不会总在一个地方待着,找不到应该也是正常的,过几个月举办武林大会,衡之兄一定回去,我就想着再在遥城玩儿一段时间,等过些时候直接去江陵找他。”沈安晏看着三个人都不言语,心里突然有些不安,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事儿,”欧阳逸从椅子上起身,道:“小苏,你把青芽子和白果子都收起来,别一不小心给沈公子给咬了。”
白苏答应下来,一声呼哨,青芽子两个回到了白苏身上,欧阳逸和胥准便上了楼回了房间。
胥准一边走一边道:“你干嘛要吓他,你看他那憨样儿,你就问一句,他就能倒豆子似的全都说出来。”
欧阳逸耸耸肩,“闲着也是闲着,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老实的,逗着玩儿嘛。”
“你倒是很有闲心。”胥准泡了壶茶,替欧阳逸倒了一杯,欧阳逸有些不乐意,道:“我不喜欢喝这苦了吧唧的东西,你要是孝敬,还不如给我拿壶酒过来。”
“酒毕竟不是好物,还是少饮为妙。”胥准一板一眼,欧阳逸不接那杯茶,他就一直端着。欧阳逸“哼”了一声,接过茶,道:“五十步笑百步,咱们俩彼此彼此,谁也别嫌弃谁。”
欧阳逸虽说不喜欢喝茶,但是喝起来也不是牛饮,而是歪在椅子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胥准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块布,正头也不抬的擦着佩剑,脑瓜顶上却像是长了眼睛,欧阳逸一杯水喝完,他便去给续杯,欧阳逸嘴里虽然嫌弃,但是姿态还是十分惬意的。
胥准手捏着剑柄,动作认真,人却走了神,表情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两人不愧是师兄弟,胥准在这头走神,欧阳逸在那头思绪飘得也远。
沈安晏是在一年以前认识的楚怀,最后一次见他也是在一年之前,那时候楚怀应该还没有现在这些麻烦,沈安晏来遥城找他玩儿,说明他不知道在楚怀身上发生的事情,那这一年以来楚怀到底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让他被拘禁于此?连亲人都被控制住了,连往外传个信都这么费劲?
一个月之前遥城来了一拨拜访罗家的人,半个月后,这波人和罗峰然及其夫人一同离开了遥城,那罗忻忻呢?来仪楼上跑绣球选亲的是缩了骨女扮男装的楚怀,那真正的罗忻忻呢?虽然说这个罗忻忻是被罗老爷当做大家闺秀养着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几个人见过,不过总不会连这个人都是没有的吧?薛定谔的罗忻忻?
这好像不大可能。
欧阳逸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圈里,没头没尾,所有的信息都是七零八碎的,他根据这个信息穿不起来个故事线,总是缺了点儿什么。
昨晚青芽子表现出来的躁动,还要白苏今早看见的筐子浮现在他眼前,突然,他问:“你说,罗峰然还有他那个夫人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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