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

夏宁略有些迟疑的问道,她心中隐隐有个可怕猜测。

“如果我赌输了,就将你的剑从我的喉咙里插进去,让他拿着我的人头去告诉父亲,他的决定有多错误。”慕安朝夏宁笑了笑,指着她怀中的长剑,淡然的说道。

“你倒是挺懂行……”夏宁笑了笑,“若真杀了你,他该多寂寞呀。”

“你迟早得杀我的。”慕安转身,背对着夏宁,只要夏宁挥刀,慕安必死无疑,“我的命是治他的心病唯一的药,也是他执掌陇西李氏的唯一钥匙,父亲养的蛊向来只能活一个。

数年前,我输了,他没忍心杀我,所以父亲才用这偌大的李氏将他一步步的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的心病呀。

只能用我的血来解。

所以你要解李哲的心病的话,就赶快动手吧。”

夏宁闻言顿了顿,她突然之间有些钦佩眼前之人,她知道慕安所言皆为事实,但杀了李哲心中由衷亲爱的哥哥真的能解除李哲身上莫生侯门华盖的诅咒吗?

“我打一开始就知道李哲是个疯子,但我还是嫁给他了。”

夏宁握住了刀,却随即放下,坦然的笑了笑,尽显风华的笑容背后却隐藏不住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绝望,显然江南夏氏也有着一些了不起的秘密。

“我才不在乎他是不是疯子呢,了不起我也变成一个疯子。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建立在令人疯狂的事实之上,再多上一对疯夫妻又如何?再说了,这赌上数万生灵的游戏难道不好玩吗?

他想玩,我就陪他玩。”

慕安转身瞧着夏宁,他知道,自己向来看人奇差的弟弟终于选对人了。

“九”

慕安距离那团阴影的范围更近了,他将视线投向了那顶帐篷,这是一顶用亮紫色天鹅绒制成的宽大帐篷,而为了补足天鹅绒并不防水的缺点,帐篷的编织者竟然用无数细不可见的防水牛皮细丝在天鹅绒的顶盖上制成了一道防水的顶盖,并用无数延展性极强的金丝加强了这顶帐篷的整体延展性,这样的帐篷即使是放在汉地也是绝无仅有的艺术品。

这样的帐篷,慕安见过一次,也仅见过一次,那便是在李哲十岁生日之时,他们的生父将这顶帐篷送给向来对艺术品有着独特品味的李哲。

也正因为如此,李哲一直将这顶帐篷视作自己的珍宝,孤冷桀骜的他怎么会允许那群肮脏不堪的羌人踏足其中呢。

这不过是他的障眼法,不过这么明显的痕迹,他想要隐藏什么?

“”

慕安扭头的当口,被一直细细注意着他的夏宁观察到了。

“厉害,真不愧是市井传唱的希哲先生。”夏宁露出一脸欣赏的神情,一边鼓掌一边向左挪了几步,也不知道在遮挡着什么。

“他不在后面。也不在你遮挡的大树后面。”

慕安的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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