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安知道这个时候他无论说什么无法洗脱自己的嫌疑,毕竟现在银票是在他的书里发现的,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证明这张银票不是他拿的。加上自己刚刚下了学就赶着回来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嫌疑就更大了。
“黎兄,你真的没什么要解释的么?”洪阳看着黎子安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闻言,黎子安挑眉看着他反问道:“我说银票不是我拿的,你们就信么?”
“但是现在银票是在你的书里发现的。”洪阳继续道。
“所以说,我说了不是我拿的你还不信,那让我解释什么呢?”黎子安冷笑。
自从认识这个洪阳开始,黎子安就一直感觉这人在针对自己。不过,此人没跟他正面起过冲突,黎子安自然也不会过多的关注他。如今这张银票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书篓里,洪阳若真的看他不顺眼,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踩他的机会。
见洪阳被自己的话激的说不话来,黎子安也不想再去理会。毕竟他还赶着要回黎家村,乡间土路太晚回去总归不太安全。
“我信!”一旁的李弘深目光坚定的看着黎子安说道。
李弘深长于深宅大院理解那种被人污蔑栽赃,又没有办法辩解的苦楚。他跟黎子安相识虽不算太长时间,可是对于黎子安这个人,李弘深不敢说非常了解,可是从平时他的为人处世上来看,这人并不是那种见财起意之人。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你放心,我……,我们会努力找到那个栽赃陷害你的人,还你一个清白。”
听着李弘深的话,黎子安不由心中一暖,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黎兄,我也相信不是你做的。你不用担心,夫子那里我会说咱们两个拿错了书。我跟李兄会找出那个陷害你的人。”
黎子安拍了拍黄志远的肩膀,无声的表示了自己的谢意。洪阳面上虽保持着微笑,只是紧咬的牙关让他脸上的笑显得有点狰狞。倒是周子昂看着被收拾起来的书篓,又看了看刚才自己站着的位置,拧眉思考了半天似乎是有些疑惑。
他刚刚明明站的稳稳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起身离开时,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整个人身体失控就撞到了桌角的书篓上……
事情真的有这么巧么?偏偏他撞翻书篓,然后银票就在书篓里被发现了。事情巧合太多就不一定是巧合了,可眼下这种事儿,可不像是巧合那么简单。
周子昂默不作声的打量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黄志远和洪阳二人,看两人脸上表情没有不同之处,周子昂又不禁怀疑刚刚自己的判断。
听到耳畔有声音传来,周子昂这才回过神来。见黎子安同李弘深已经走出了黎子安的书房门,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将几人送走,黎子安默默地回到书房,那本夹带着银票的论语已经被洪阳带走了。黎子安弯腰将自己书篓里的东西又重新倒在桌上整理了一遍,希望能从这些东西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虽说黎子安信奉清者自清,可这个时候一句空话是无法帮他洗脱嫌疑的。西陵的律法对身有功名的人很是优待,只是若是这件事找不出陷害他的人,那偷盗的罪名务必会坐实到他的头上。背着一个窃贼的罪名,不管他以后做什么恐怕都不会被信任,那他这辈子也就毁了。
不过,无论这件事最终结果如何,都需要沐休结束之后看夫子怎么判。现在他想再多也无济于事,就算是到时夫子认定就是他拿了黄志远的银票,大不了他这个秀才的功名不要了,凭他一双手还能养不活他自己?
不过,这件事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黎子安不打算告知家里人,免得让他们跟着担心。
盛夏时节天都黑的完,黎子安转头见外面日头还没落下,便提起之前收拾好的东西往黎家村赶去。
……
李弘深等人回到书院后,夫子已经遣了学生都回家去了。见四人回来,夫子忙走上前想要询问情况。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洪阳便把夹着银票的那本论语递给了夫子。
“银票在黎子安的书中找到了。”
黄志远本想跟黎子安说情,哪成想却被洪阳抢了先。而且洪阳的话直接将黎子安指认称凶手,一点回缓的余地都没有。
原本夫子对黎子安这个寒门学子期望还挺高,平日里虽然有些偷奸耍滑,可是功课却一点儿也没落下,虽然看似潦草,却每次都别出心裁让人眼前一亮。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人品却这么不堪。偷盗同窗财物,实在是让人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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