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逼近的宁安安,宋巧妹掐着手心,强装镇定。

“我,我……。”

“你什么,还不如实招来!若是满口谎言,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邱辞横眉冷对,面色如霜。

宁安安接着说道:“你可知,大楚律第五百七十三条为何?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重大命案中,污蔑、构陷他人,故意误导官员办案者,罚五十大板。情节严重者,可关押入狱以儆效尤。”

五十大板下去,她焉有命在?那人可没说这个。

宋巧妹神色惊慌,跌在了地上。

定了定神,她缓缓开口道:“我都说,柳府出事那日,我本来也差点丧命,结果......唔。”还没等她说完,一只冰冷的箭羽就插入了她的胸口,眨眼间便染红了衣衫。

汩汩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瞬息间便失去了生机。

站在她旁边的柳月荷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双鱼赶紧过去,一把扶住了她。

只见对面楼上黑影一闪而过。

“来人,给我追!目无王法,胆敢在公堂上行凶!赶紧找个大夫来,给我救人!”邱辞一下子站了起来,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公堂之上竟然出了人命,他的乌纱帽还保不保了,最糟的是这条线索也断了。

宁安安蹲在地上,观察了一番,抬头对邱辞说道:“大人,民女倒是会一些粗浅的医术。不过,宋巧妹已然死了,无力回天。这凶手箭法精准,箭头上定是染了剧毒,正刺心口,令死者顷刻间毙命。”

“出人命啦,赶紧走!赶紧走!”乌泱泱的人群顷刻作鸟兽状散去。

邱辞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赶紧找个仵作来,把箭头拔下来,看看是否有收获。”

不多时,仵作被带来了。

他娴熟地对尸体进行查验,并小心地从死者胸口拔出了箭头,放在一旁的盘子里。

他站起身,对着邱辞一拱手,说道:“启禀大人,箭头上涂了乌藤草之毒,射此箭之人箭法也甚是高明,不偏不倚,一击正中死者心口,毒血瞬间流向四肢百骸,死者怕是连呼救都没能喊出,便一命呜呼了。”

“这支箭头,我瞧着似乎是追魂箭。”宁怀谨沉吟道。

仵作点点头:“确实如此,此箭又名倒刺箭,形如倒钩,尾部带刺,十分锋刃,若射中人体,极难施救。硬拔容易造成失血过多,但即便不拔也会流血不止。故名追魂箭。”

宁安安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看向宁怀谨问道:“哥哥,那你可知哪些人擅长于此箭?”

“这可就同大海捞针一般了。天下间,擅此道的大有人在。看来,这条线索也无用了。”宁怀谨摇摇头。

邱辞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今日之事只能到此为止了。柳月荷,你本无罪,柳家的封条我即刻命人撤了,赶紧归去料理家事,把人下葬吧。诸位也都请回吧,若有事宜,我再行传唤。”

“多谢大人。”几人纷纷道谢,然后一同离去了。

柳月荷拉住宁安安的手,低声说道:“安安,我便不同你们一起回客栈了。柳家虽然没了,但我得回去,爹爹、娘亲、哥哥的尸骨未寒,连一副棺木都还没准备。我不能让他们走得如此不体面。”

“我陪你一起,你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宁安安笑着回答。

“还有我。小姐,我干活可利落了。”双鱼紧张地注视着她,生怕被拒绝。

陈琬儿和绵绵也上前一步,对视了一眼,然后含笑看着柳月荷,说道:“你们都去了,怎么能少的了我们?”

闻言柳月荷眼里蓄满了泪水,她笑着拭去,然后打趣道:“那我可没工钱付给你们,住的地方倒是有,不过饭菜你们得自己做啊。”

“哥哥,那你?”宁安安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你们几个我如何能放心,我自然是同你们一起。”他能怎么办,宁怀谨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笑。

几人便商量着分头行事,柳月荷与双鱼先回柳府打点,将这几日所发生之事写信传回京城柳家,陈婉儿和绵绵去人牙子那儿买几个丫鬟小厮,而宁安安和宁怀谨则去寿仙堂订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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