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江小白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两位姐姐深感不安,这日闭门谢客,在家中商量对策。

江小碧对张君雅的态度很是不解,忍不住问道:“长公主若是识破了小白在装疯,为何不拆穿呢?莫非真是念及旧情?”

江小斓缓缓摇头:“长公主对小白有几分情意,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

“那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没办法推了这门亲事?”

江小斓手握着面前的茶杯,缕缕茶香轻飘飘地散出,她却没心思细品,幽幽叹道:“看来长公主是铁了心要让小白当驸马,听孙主事说,陛下和太后也对小白很满意。我们若是再有什么异动,只怕会适得其反。眼下看来,只有以退为进才是办法。”

“只是委屈了小白,唉……”江小碧颇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咱们江家人一向闲散惯了,皇家的那些规矩,也不知她能不能适应。”

江小斓沉思片刻,缓缓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对于长公主此人,不宜针锋相对。唯有让她心甘情愿地放手,才可保小白平安。”

“瞧她那天说的话,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所以这事不能急,只能让小白先受些委屈了。”江小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小白所在的那所宅子,“眼下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小白装疯这事给圆过去。入宫面圣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既然退婚不成,总不能让她一直装下去。”

江小碧抬头看着姐姐,说道:“想来长公主派华太医前来,也是为了这个。”

江小斓摇了摇头:“还不够,长公主是给了台阶下,可此事非同小可,宫里还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华太医毕竟不擅此道,咱们还得请一位说话够分量的大夫来帮忙。”

“姐姐是说……岷山的戴神医?”

江小斓点点头:“不错。长公主要想让小白顺利成为驸马,必定也要先把这事给了了,我相信她会同意的。”

“可是戴神医此人……”江小碧想到关于这位戴神医的传闻,不禁有些担忧,“据说脾气古怪,而且收治病人挑剔得很,不是合眼缘的病人,说什么也不收。”

江小斓道:“但只要收了,没有她治不好的。为了小白,咱们必须得试一试。”

江小碧想了想,微微点头:“也好,不过我听说戴神医从不出诊。”

“那咱们就送小白去。”江小斓心里拿定了主意,便坐到小碧跟前,压低了声音,“明日你先去一趟岷山,与戴神医打个商量。”

“嗯。”江小碧点头应下。

此时的素尘斋已经空置了数日,却并非无人问津。

午后,张君雅换了便服,与永竺来到素尘斋。院门紧闭,门环上已积了些许尘灰,两边的院墙上横七竖八贴了许多字幅,字幅上的内容大都是夸赞江小白,或是祝贺她与长公主终于修成正果。

若是走进细看,则不难发现,在这些字幅之下还盖着另外的字幅,隐隐约约透出些许字迹,诸如“江小白魅惑长公主,居心何在?”或是“破璧毁珪,纲纪荡然,江小白天理难容!”之类。这些一层叠一层的字幅,仿佛一个看不见的战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决选之后,张君雅并未派遣侍卫看守素尘斋,对于在墙上贴字幅,或是朝院里扔香囊、扇坠、花篮的行为也不加阻拦,直到今早,一个街头混混意图在素尘斋纵火,暗卫才出面将其赶走。甄楠很快查到,这个混混是李灵芝派人雇来的。

张君雅进了院门,便直奔书房而去。书架上仍然还是那晚所见的样子,书册堆得满满当当,又井然有序。她抽出先前翻看过的几本书,打开瞧了瞧,便递给身旁的永竺。

永竺不解的问道:“殿下想要这些书,派人来收了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张君雅抽出手中书页间夹着的一张图纸,一边展开来细看,一边说道:“挑几本有用的就是了,这么多书要搬到何时?”

“殿下府里的书难道还比不上这些?”永竺将手里的书堆到桌上放好,嘴里却喃喃抱怨起来,“她江小白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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