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大王,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马灞看了看田子云和沈禾,似乎要下很大的决心才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到底何事?!”齐王怒了。
“大王!”马灞突然拜倒在地,高声道:“末将在城外抓到一名楚国使臣,似乎……似乎是楚王派来的!”
“什么?!”这回轮到田子云和沈禾大吃一惊。
“楚王那厮,勾结燕人,攻我城池,竟然还敢派使臣过来?”齐王怒气冲冲,指着楚国的方向,一顿怒骂:“来人,将使者五马分尸,挂在城门上!”
田法章和马灞顿时吃了一惊,后者连忙道:“大王,那楚国使者身上可是有楚王的书信和通牒啊,要不要召他进来见一下?”
“是啊,父王。”田法章赶紧插嘴道,“楚王派使者过来,会不会是有什么要事?”
“哼,还能有什么要事?楚王杀我三千勇士,本王杀他一个使者算什么?”
齐王脾气暴躁,正要命人去将楚国人杀了,龙阳君款款走出,突然道:“大王,奴家以为,既然那人有楚王的书信,不如见上一见,且看楚王是怎么说的,再杀他不迟。”
这龙阳君举止之间,风姿绰绰,说不出的好看,看着齐王一双眼睛都直了:“咳……既然连爱卿都这么说了,哼,本王暂且让他多活一会,来人,将楚人带进来!”
“是!”马灞脸上闪过喜色,领命而去了。
田子云和沈禾相视一眼,只觉得头大如斗,不知道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一个楚国使者来?
而且,这个楚国使者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吧,偏偏在齐王刚说完要封赏他和沈禾的时候来了?
很快,马灞就已经带着楚国使者回来了。
出乎田子云意料的是,来者确实是一个楚人。
楚国地处中原南部,风俗偏化,楚人多喜欢披发,佩戴羽毛兽饰。这名楚国使者虽然穿着正式,但仍可以从一些细节处看出楚人的穿衣风格。
楚国使者三十岁左右,名叫周勤,身材颀长,长着一对三角眼,看起来十分精明。
周勤刚向齐王递上了通牒文书,眼神在大殿中一扫,定在田子云身上,突然浑身剧震,指着田子云,暴怒道:“好你个田子云,我家大王待你不薄,你却怀恨在心,袭击太子,私自逃走!我家大王不杀你,誓不为人!”
“什么?!”
周勤此话一出,就像在大殿中投下了一枚炸弹,炸得所有人神经都绷直了。
楚国太子熊沂不是因为伏击田子云,才被田子云所杀吗?怎么会是田子云袭击太子,私自逃走?
这楚国使者怎么跟田子云说的完全相反?
“混账东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沈禾怒道。
没想到那周勤比沈禾还要愤怒,当即暴跳如雷:“对,还有你,你就叫沈禾是吧!你这个帮凶,我家太子也是因你而死,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这回众人更是吃惊了,这楚国使者先后将田子云和沈禾认了出来,想必不是胡闹。
沈禾惊疑地看了田子云一眼,后者心中的吃惊程度,丝毫不亚于沈禾。
这个楚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田子云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检查通牒文书的礼监,已经将文件递给齐王了,这说明楚国使者的身份已经确信无疑。
这周勤还要再发作,齐王已经怒道:
“周勤,你好大胆子,赶在本王的殿上胡言,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将你杀了!”
齐王显然也被周勤的一番反应激怒了,但他看过文书之后,脸色接连数变,这才压下了杀人的冲动。
“大王冤我,周勤哪有胡言!”周勤的脸色就像翻书一般,就变就变,已经换了一副镇定了仪容:“敢问大王,您可看过文书了?”
齐王不说话。
周勤当然知道齐王已经看过了,他仰起了脸,又质问道:“那小人敢问大王,我家楚王在信中的意思,可是和我方才说的一样?”
齐王更不说话,阴着脸,一双眼神如刀一样,狠狠剐了田子云一眼。
这眼神看得田子云如坠冰窟,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周勤的嘴角暗暗一笑,一对三角眼睨视着齐王,高声道:“我家楚王想请问大王,田子云薄情寡恩,杀了我楚国太子,又私自逃回齐国,大王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齐王并没有答话,而是阴沉着脸,手中青筋暴起,抓得一卷竹简嘎嘎作响。
众人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田子云,齐王的这番反应,岂不是证实了周勤说的话。
难道连楚王也认为是田子云杀害熊沂,这才派使者上门问罪?
那田子云说的可就不属实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此事可就不得了了,甚至关系到齐国的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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