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都比他们要曲折一点。

到如今,事情也算是到了头。

死、走、逃、亡、伤,大家也都散了,最终,问题就只剩下两个了。

我一个,秦欢一个。

如果真的吴言依旧会导致秦欢最终死于衰竭,那么他就还剩两条路要走,要么是杀死真的吴言,杀死观天,杀死我们六个当中,一切可能是真身的那个人。

或者用因果胎赌一赌。

相比之下,我问题的答案也许要简单的多。

我不想杀人,我就只有因果胎了。

“秦欢,要不我们再回去乌龟洞一趟,这样我们就有两个因果胎了,也许我们都有救!”

“不了。”秦欢却摇了摇头。

“师弟啊,我烦了。不想在牵扯这些事情了,这辈子我做了不少坏事,到头来心里却没有任何解脱的感觉。”

我赶紧打断他,“你别这么说啊,事情还有转机,你怎么能”

我话还没有说完!

秦欢居然一转身,直接扎向了棺材底部那个漆黑的洞口。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缸子比我反应快,伸手去捞了一把,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完全傻了,站在棺材边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洞口,我不知道这个洞口有多深,我始终没有听到秦欢坠落到洞底的那一声闷响,也没有听到任何喊叫。

就这么没了,消失了。

“兄弟,你可别想不开啊!”缸子赶紧死死地抓住我,生怕我也想不开。

我两脚发软,颓然瘫坐在地上。

“缸子六个同门死的差不多了秦欢没了花城没了钟义没了。小瑶没了,吴言脸坏掉了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嚎啕大哭,终于无法压制住心里的情感,第一次作为一个成年人,彻底的崩溃了。

缸子狠狠把我抱进怀里,大喊:“还有我啊!还有阿锦啊!你别想这么多,我去帮你把因果胎抓来,咱们把你治好,实在不行我帮你把所有人都杀了!”

可是我已经无所谓了,是真的无所谓了。

“走吧缸子。”

“去哪儿啊!因果胎还在这儿啊!你不治病了吗!”

“不治了,我们回家。”

回家之后,我让缸子帮我收拾好所有必要的东西,把我送到了火车站。

缸子硬拉着我,非要陪我去。

我拒绝了他,我告诉他:你得照顾你老爹你老妹,等我到了,一切都安顿好了,我把地址发给你,到时候你们来看我,在这儿好好玩几天。

缸子办了站台票,硬是把我送到了床铺边上,把行李安顿好,也不说话,就一直站到乘务员撵他下车,才离开。

到了云南,我联系了孟安青,让她给我安排一个住处,最好在农村。

毕竟那是她的根据地,她搞得定。

但是我没想占她便宜,毕竟找中介也是找,让她找也是找,反正我正常交房租,也就是想省些事而已。

我告诉孟安青,我的行踪你一定不要告诉吴言,就只要和他说我还活着,也不打算死就行了。

最后再告诉他,吴言的身份我不要了,他用了这么久,就接着用吧。

我通过孟安青的关系,给自己办了一个新身份,虽说违法乱纪,但也是迫不得已。

我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吴大海。

我可以放弃吴言的身份,但是我无法放弃“吴”这个姓。

另外,大海这两个字就不说了,矫情,但是我挺喜欢,就算是纪念我的奶奶吧。

我在村子里租了一个无比廉价的房子,又买了一辆面包车,平时拉拉货,过得也挺不错,接下来准备开个小卖部,这辈子就这么地了。

就这样,我一个人生活了两个月。

那天清晨,天刚亮,一声熟悉的鹰唳把我给叫醒了。

我跑出门一看,一直漆黑的断了嘴巴的油亮油亮的黑鹰正蹲在我院子里的自来水龙头上,在那梳理它的毛。

另外,院子门外还停了一辆金杯车。

苏牌照,是南京的车。

车门打开,一个蓄着胡须的熟悉的秃子笑眯眯的下了车,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窈窕的高马尾女生。

我的家人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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