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有人开怀大笑,有人黯然伤神。

而何昭昭拉着陈嘉映跑到英语课代表那里借成绩表。

班里的人都忘了成绩单一般会有两份,一份贴在墙上,一份留给各科课代表统计分数。

而一般最先拿到手的就是英语课代表。

陈嘉映先看到了自己的成绩,平平凡凡三四十名,还是老样子,便漫不经心地嚼着嘴里的口香糖等何昭昭。

何昭昭紧接着也顺着找自己的名字,就看到自己的排名竟然排到了二十七,马上就要跌出前三十了。

她有些懵,立刻去看各科分数。

果然是数学和理科拉了分。

她的数学竟然没有及格!

何昭昭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入谷底,心里面飘忽不定,手心浸着些许薄汗。

她又去看了眼第一名,果然又是周灿。

“上课了上课了,吵吵嚯嚯地像什么样子!”数学老师拿着教辅进了门,用书敲了敲桌子,全秃的头顶泛着些教室白炽灯管的反光。

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比秃头指数,数学老师还能略胜一筹。

何昭昭被陈嘉映拉着,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座位上。

数学老师已经翻开课本准备讲课了,何昭昭因为糟糕的成绩仍然心不在焉。

数学老师是个中年老教师,姓汪,带着点特有陕西口音,教的是数学,却爱好写诗,常常拿出自己写的诗念给同学们听,有次还特意打开自己写诗的文档给同学们看。

于是大家亲切地称呼他为——汪爷爷。

因为口音的问题,他会把“的”念成“哒”。

这给他憨厚的外表平添了几分可爱,所以大家慢慢地就都会模仿他的口音了。

许是察觉到了同学们低落的心情,汪爷爷忽然扔下粉笔慢悠悠地开口:

“同学们啊,这次考试成绩出来了,有哒人考哒很不理想,不该出错哒题都出错了。题并不难,都是平常讲过哒题,至于你为什么做错,也该自己好好反思下。我们高二就要分科了,一进入高二,就离高三不远了,就离高考不远了!现在努力还是有机会哒……”

何昭昭没听进去,撑着头盯着周灿的侧脸看。

他的侧脸有种很干净的感觉,像是艺术家用刻刀精心雕刻过一般。

何昭昭忽然想,努力没用的。

努力是比不上天赋的。

傻子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成为爱因斯坦,就像她再怎么努力也够不到周灿。

下了课后,何昭昭听到周围有同学在小声议论。

“唉,你们知道吗?这次年纪第一是周灿,年纪第二又是陈盈!”

“卧槽,真的假的?又是这样?都多少次了?我寻思这是小说里的情节吧?”

“对啊,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两个人惺惺相惜,神仙眷侣。”

“听说陈盈她家很有钱诶,你们没注意过吗?她的鞋都是限量款的,手机是iphoneX,就连背的书包都是北极狐的……”

何昭昭放下手中的笔,心里突然像是被人碾过一脚那样难受。

对啊,陈盈这种学习好、长相好、家境又好的人才配得上周灿。

何昭昭双臂交叠着,将头埋了进去,闷闷不乐地胡思乱想着。

周灿上完厕所回来,见何昭昭像是在睡觉,但他猜她应该心情不好,因为这次他留心看了下她的排名,比上次的排名退后了几位。

他琢磨了一下,从校服口袋里摸索了片刻,又翻出来一块糖。

这次不是软糖了,是阿尔卑斯原味的硬糖,好像是过年的时候家里买的,没吃完,周灿就给顺手装兜里了。

周灿把糖悄悄地放在何昭昭的桌子上,阿尔卑斯糖离她毛茸茸的头发只有几厘米远。

周灿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双臂交叠在何昭昭桌子上,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只不过何昭昭在埋着脑袋睡觉。

周灿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很想摸一摸她的头发。

这时陈嘉映提着菜夹馍走了过来,周灿立刻弯腰假装在地上捡东西。

谁知陈嘉映只是把菜夹馍放到桌子上,紧接着就去厕所了。

但是这时周灿也不好意思再盯着何昭昭看了,于是便转过身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做起了英语完形填空。

何昭昭后面的几个女生又开始嘀嘀咕咕了起来:

“你们刚有没有看见周灿在看何昭昭啊?”

“看到了!我怀疑周灿早就喜欢何昭昭了,之前我看到过好几次他给昭昭送糖!”

“我也看到过!还有还有!何昭昭老是去看他打球,明明周大学霸球打得那么烂她还去看……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觉得昭昭和周灿也挺配的啊,而且两厢情愿,昭昭多可爱啊,也就是成绩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周灿那个脑子。”

“挺好挺好,我同意这门亲事。”

几个女生议论地热火朝天,而当事人何昭昭早已经睡得天昏地暗,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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