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在A组拍得顺利许多的谢鲤,一进入B组就感觉工作氛围完全不同了。
饶松雪年纪虽然还小,可要顺着饶词山庄这边排资论辈的话,他在江湖称谓上是比方融扮演的童缺和余思益扮演的朝俞要高的,“踏风碎雪”集合之后,名号仅仅只落于君不止之后。
换句话说,君不止如果是大哥,饶松雪就是二哥。
于是,谢鲤和比他大了快十岁的两位前辈对戏,明明感觉得出来这两位可能对自己是有点印象上的“偏见”,偏偏还要进入角色状态,一口一个“雪哥”。
这是挺别扭,但他们能绷得住,那谢鲤必须也得跟上状态。
“哪怕是快马加鞭,君大哥也得三日之后才能从玉门关赶到沧州城。西路黄沙滚滚又常有风暴,可需要你我兄弟三人前去接应?”
可饶松雪就是对君不止迷之有信心啊!
“止哥走前让我等在沧州,他必定有完全的应对之法,我们贸然前去万一添了麻烦呢?”
朝俞习的是朝家绝伦掌法附一杆青翠玉笛“听风”,而童缺则使一对秘银灌制的勾链锤“碎岳”,这两样其实都是不错的武器,至少比饶松雪手里那一柄沉骨寒酥扇来得有实用,站着一块儿是的确很能唬人的样子,可要真的打起来、三个人加起来恐怕也只有不到两人半的战力……
饶松雪开了口,那朝俞和童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三人在客栈里食不知味地喝酒谈天说地,恰巧碰到一路从东面过来的商队进店补给休息,这漫不经心的一瞥原本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可饶松雪就是觉得那个带着灰黄头巾蒙着面纱的女人分外熟悉,到底是哪里熟悉,眼下他也没头绪。等听到席上童缺念叨着之前大哥二哥在聚贤庄英雄救美不带他的时候,饶松雪立刻想起了那双眸子——
分明是他和君不止在聚贤庄救下的、原本要被进献给祷月神教的“圣女”翩然!
没了君不止在身边,饶松雪不敢带着另外两兄弟轻举妄动,大家应付完了五脏庙便回了楼上的上房,不敢在大堂里多停留。
“我瞧着雪哥似乎一直在偷偷看着那女子,是对沧州城这边深眉高鼻的女子心动啦?”
饶松雪吹熄了房里的蜡烛,揽着两人的肩膀三人头碰着头,悄声将前情告之。
他是藏不住太多秘密的,尤其是遇到疑团的时候,恨不得下一刻就解决了才安心,听完了整个过程的朝俞和童缺想得就稍微多些了:一个已经被救出苦海的女子,为什么又从一个火坑进到另一个火坑里?
饶松雪都想不通的问题,他一惯都是依赖君不止的。
眼下君不止未归,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附近潜着聚贤庄乃至是祷月神教的人。直到商队休整完毕即将启程的前一晚,君不止终于“姗姗来迟”……
不知不觉,谢鲤在剧组呆了一周。每天5点半跟着黄师傅练功,7点半做准备上戏,补镜头补到晚上,夜里还能遇到“好同事”秦殊过来对台词,一天能睡够四小时都成了奢望。
起初孟琦生还和化妆组商量把谢鲤的轮廓稍微加深点,现在短短几天下来,人自个儿瘦了一圈。
好看的人,瘦下来,自然会更加好看,谢鲤脸颊腮帮上的肉薄了点儿,精神气反而更明显,上镜也显得越发出色。哪怕每天A、B两组分头跑,倒也没显得憔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身就有用不完的精力和冲劲儿。
从头到尾注视着这些变化的秦殊有种莫名的怅然。
他偶尔也会回想一下过去一两年和谢鲤不算多、但也不少的交集,这种回想往往没有特定的路线,却有着统一的归宿,最终化为心底似有若无的遗憾:
那种全然托付的信任和依赖,是真的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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