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俜,就算是最开始听到善善对他说“想让伶俜做我的新娘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震惊过。

其实这三个月里,他也有想过,善善会不会学坏了。因为他上辈子也经常看到一些新闻,说谁谁家的孩子,前面十八年一直被家里严格管教,上了大学没了家里人盯着,一下子就放纵了,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不说,还搞大了人家女孩子的肚子。

不过他仔细一想,觉得这个还是不大可能发生在善善身上。一来,他觉得善善本性是个善良的孩子,再则,他对善善的教育其实远远谈不上严苛,不至于让善善反弹。

事实证明,善善也的确没有做出那种孽事。

但是,好家伙,他虽然没有带回来一个大了肚子的女孩子,却他妈的对他耍起了流氓!

你妈的,谁能告诉他,善善只是出去了三个月啊,三个月!不是三年!

他们还是有宗门任务在身的!

出去之前,善善还是白纸一张,连春宫图都不知道是什么,出去之后,居然就什么都懂了,还他妈的问他小不小!

你们这做的什么不正经的任务,啊??

宋伶俜懵逼,宋伶俜震惊,宋伶俜无能狂怒。

他简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善善拽着裤腰带的手还在往外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他极度紧张和震惊之下,就做了一个让他恨不能当场自鲨的智障举动。

——他扑过去,一把按住了善善的手。

他本意只是想阻止善善耍流氓,但是因为善善手的位置十分微妙,他情急之下又没控制好力道。

总之,最后就,他不仅按住了善善的手,还触碰到了某不可描述的地方。

善善脸红了,他小声说:“伶俜,你不要这样。”

宋伶俜反应过来,脑门都要冒烟了。

他刷地一下收回手。

善善仿佛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又别开眼睛,很不好意思地继续说:“我不是不让伶俜摸,但是,但是……”

他的声音愈发低了:“但是伶俜不要这么急嘛。”

宋伶俜:“……”我求求你别说话。

善善偷眼瞄他,扭扭捏捏地说:“伶俜刚刚摸到了,那你还……”

宋伶俜: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

眼看着善善就要说出“男人,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这种令人窒息的虎狼之词,宋伶俜赶忙大喝一声:“善善!”

善善被喝得一愣:“啊?”

宋伶俜头秃地说:“你快把裤子拉上。”

善善便瞅了他一眼,低头默默照做。

宋伶俜:?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善善的眼神透着一股子遗憾?

遗憾没能对他说出那句“男人,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吗?!!

是不是还要加上一句“大不大,喜不喜欢”才满意,啊?!

宋伶俜抓狂不已。修士的身体是很健康的,穿过来后,宋伶俜不近视了不空耳了,一切小毛病都没有了。

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偏头痛都要犯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语言能力,咬牙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善善对他完全不设防,闻言立刻供出了幕后黑手:“是秦叔叔,他说我长大了,应该懂事了。”

宋伶俜当时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宰了秦枫!

他快气死了,心口急剧攀升的怒气值亟待宣泄,于是他口不择言道:“他凭什么教你这些?这些东西,就算是你要学,难道我不会教你吗?”

善善眼睛一亮:“伶俜愿意教我吗?”

宋伶俜:“……”不,我不愿意:)

他看着善善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无法直视,撇过头,认为自己很有必要,认真、严肃地和善善谈一谈。

他不愿意伤害善善,所以之前一直想着能用比较委婉的方式来拒绝,又因为善善的表现过于离奇,他也试过了拉开两人的距离。

结果他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委婉是行不通了,拉开距离更不行了!

善善出去一次就学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再出去一两次,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

倘若再来几次,他跟别人学会了黑化囚禁,那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宋伶俜强行压下了沸腾的情绪,走到桌子边重新坐下,下巴微抬,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你坐。”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一张美人脸上消去了善善看惯了的温柔可亲的笑意,一时竟然有种令人不敢逼视的锋芒。

善善从中察觉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气息,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他乖乖地在宋伶俜对面坐下,有些不安地说:

“伶俜……”

“嗯。”宋伶俜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善善,我再跟你确认一遍,你方才说喜欢我,是认真的吗?”

善善迅速点头:“是认真的,我没有在骗伶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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