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青春期的男孩子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奇思妙想。
他被噎得说不上话来,善善还在那追问:“伶俜?你说话呀。”
宋伶俜咬牙切齿:“不管男人能不能生孩子,你都不是我生的。”
善善:“那好吧。”
宋伶俜:“……”你在遗憾什么?
他再次陷入深深的疑惑,善善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以前都很乖很萌很听话的呀。
容停的基因就这么强大吗?!
***
休整一夜,次日清晨,众人就开始寻找凤凰炎的踪迹。
凤凰炎有灵性,而且不像灵植那样要一直扎根在土壤里,它是一团没有根基的火,是会到处跑的。不过这类灵性高的天材地宝对于环境的要求都异常苛刻,它再跑也跑不出阳平谷,因此,众人只要仔细分辨周遭的环境特征,就能推算出它所在的大致方位。
如此到了中午,他们就顺利地在一处深潭边找到了凤凰炎。
据说凤凰炎是凤凰死后,尸骨被体内的三昧真火日夜焚烧,二者融为一体所化成的,天然亲近凤凰的气息。
而此刻,那团异火就漂浮在水面上,金灿灿的一团,颜色异常的明亮,夺目。潭水粼粼波动,它也随之变化不定,火焰流转间,当真如一只振翅而飞的凤凰。
而善善要做的,就是运功使自己血脉里的凤凰气息散发开来,打消那异火的排斥,从而借助它的火焰来淬炼自己的骨血,使体质更加坚韧纯粹,达到又一次洗经伐髓的效果。
为防中途有人打扰,鹰俊等人都在周遭警戒起来,这时深潭边只有宋伶俜和善善两人。
善善看着那团明丽非凡的火,眼底流露出渴望之色。他扭过头,对宋伶俜道:“伶俜,我想要那个。”
宋伶俜鼓励道:“去吧。”
于是善善涉水而去。那幽潭深而宽广,说是潭,其实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小型湖泊了,潭中央突兀地杵着一块巨石,裸露在水面的地方早已被冲刷得平滑无比。善善盘膝坐在那石头上,开始运转功法。
宋伶俜目不错睫地盯着看。他方才看起来好像很淡定很见过世面的样子,其实背在身后的手都已经紧张得出汗了,但他也明白这时候谁也帮不了善善,只能尽可能地放缓了呼吸,以免打扰到对方。
幸好,一切都还顺利。
不多时,那团自己变来变去的火焰就似乎被善善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吸引,上下拍打的双翼顿了一顿,“鸟头”转过来,似是打量了一番善善,旋即,它徐徐扇着翅膀,顺着水流漂近了善善身边。
能如此轻易地吸引凤凰炎的注意力,说明善善血脉里的凤凰气息还是比较浓郁纯粹的。宋伶俜稍稍松了口气,心想,原来大boss的心上人是只凤凰,怪不得连容停这样的人也愿意为之生儿育女呢。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火焰分明已经分出一小簇跳上了善善的指尖,却在融入他体内的前一刻,毫无征兆地分离了出来。不仅如此,就连那懒洋洋地依偎在他脚边的那一大团火也一下子漂出了老远,动作之快,竟然叫宋伶俜从中看出了一丝微妙的嫌弃……
霎时间,善善身边就空空如也。
宋伶俜眉头一皱,正要出声询问鹰俊,眼角余光却忽然瞥到了什么,他脸色瞬间大变,急促道:
“善善!过来!”
说话间他已转过身,面色凝重地看着远处的小径——在那重重树影的掩映下,正有一抹纤细的倩影徐徐走来。
那女子着一身白衣,一头乌发仅以一根素簪挽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赘饰。但她给人的感觉竟然是无双的华贵,从山林走来,姿态却像是身着华贵宫装,迈过层层玉墀,走向金碧辉煌的宫殿。
更让宋伶俜觉得不安的是,这女子一出现,他就感知不到鹰俊的气息了。
偌大的天地仿佛眨眼变成了一个囚笼,说不出的威胁压得他呼吸困难。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在山路的另一头,然而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她就已到了他的跟前。
也是在这时候,宋伶俜才注意到,她手上竟然还提着一个人。
一个黑衣女子,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显是已经晕过去了。
宋伶俜看清那黑衣女子的面容,顿时大吃一惊:那居然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秦枫的未婚妻,白竹!
但眼下明显不是惊讶的时候,善善已经飞身过来,宋伶俜下意识地把他护在身后,谨慎道:“见过前辈。”
那女子的目光随着这一声落在了他身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她明明身量不及宋伶俜,这一眼却像在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宋伶俜本能地感到某种生死一线的压力,他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大脑高速运转,努力思索着,假如这神秘女子要对他们不利,他们有什么办法能逃过一劫。
他的全部精神都用来提防那女子可能有的异动,以至于忽略了身后善善异样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宋伶俜的感觉里,他和这女子对峙了足有一个时辰,但也许实际上只过去了一小会,那女子就移开了视线,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善善,开口问: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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