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班上足球队的人在吹集合哨,米凤儿点了点头就去集合了。
男足和女足是一起训练的,一是女足人比较少,二是老师也不够。
林小海坐着坐着就摊在了石椅上,树下很阴凉,9月的风吹着又带了一丝的暖意。她眯着眼睛看米凤儿训练,从这头跑到那头。
哎?林小海看到了江苔,他个子很高,加上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微微有点金色,在一群人里跑起来看着很显眼。
她盯着江苔运了两趟球,脚下动作很流畅,看起来他球踢得还不错。林小海又想起刚刚看到教室外的告白,也是,会有人和他告白的确很正常。
算了,这又不管我的事,还是找机会谢谢他之前救我的事情就好了。怎么谢谢他呢。送礼物吗?给男生的礼物可能要问问许言才知道送什么吧。林小海坐着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这两天晚上家里人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总是做什么都比关灯睡觉要好的,什么都没做都直到凌晨才睡。这会儿坐着发了会呆,已经开始困了,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撑了一会儿,林小海干脆脱了外套盖在头上躺在了石椅上。
恰到好处的气温,风吹着大树,耳朵里刷刷抚过树叶互相摇摆的声音。一时间操场的喧闹离她越来越远,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安静了。她睡着了。
江苔把球传了出去。他走到球场边上喝水,微微侧头,他的余光能看到林小海躺着的椅子。
就这样睡着了吗?那家伙。
江苔压着嘴角笑了一下,可能她根本没把那天在餐厅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其实江苔有想过或许回了学校之后她会来找自己,现在看来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根本忘记了吧。
这样想着,江苔拿起了自己随手放在草地上的背包,往林小海旁边的石椅走去。
他把背包放下,接着就坐下了。
如果这时候他伸手往右边,不到20厘米的距离就能摸到林小海盖着外套露出来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可是他只是看着场上的球滚来滚去,没有声音,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
直到体育课下课之前,他就这样瘫在那里,偶尔向叫他上场的队员拜了拜手。
米凤儿一节课都忙着训练,她小学初中都是学校足球队的,进高中的时候还拿了体育特长加分,自然是主力队员。
开始她扫进了几个球欢呼着想让林小海看看,结果一转头发现那家伙已经呼呼大睡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她立刻拿着手机对着林小海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正是初秋,一地的落叶,正好林小海盖着外套的脸上还落了一片树叶,阳光穿过树叶斑驳着洒落在身上,像大海的微波泛起光点。
凤儿点点头,觉得不错,可以说是艺术创作了,放了手机又接着踢球去了。
“铃铃铃铃铃......”“好吵啊...”林小海嘟囔了一声,顿了两秒,猛一揭开盖着的外套。“我怎么睡着啦!”
米凤儿正在她身边换下足球鞋,笑着说:“睡美人小姐,你睡了一整节体育课哎,走吧回教室啦。”
林小海麻利穿好外套站起来,“好了!走吧!”一边又转了转脖子伸了个懒腰,突然从身上掉下来一包创口贴。
“嗯?小凤儿!你怎么知道我手臂破皮了!太贴心了!”林小海抓起创口贴一把抱住了米凤儿。
米凤儿扯着看看林小海的手臂:“我不知道你手上了呀?这创口贴不是我给你的,不过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不是你给我的吗?那是谁呀?”林小海拆开创口贴,还是粉色的?粉色蝴蝶结图案?
算了不管是谁送的啦,林小海拆开贴好了自己的手臂的伤口,这还是那天在餐厅被那个喝醉酒的男人抓伤的,当时都没发现,本来早就想处理可是总是忘记了。
“走啦!回教室啦!顺便再去小卖部买根雪糕!”她扯起米凤儿就往教室的方向去了。
江苔却一个人走出了校门,背着书包顺手把放行条递给了门卫。
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停在他面前,他拉开门坐进了后座。
一双眼睛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不和自己的母亲问好吗?”
这个女人是江苔的妈妈,丁静莉,她是当地有名律所的金牌律师。
“母亲好。”江苔没抬头地回答了一声。
说完他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了一本书,上面写着《雅思必背单词》,接着他带上了耳机,无声地拒绝他妈妈的嘴再张开对他说什么。
丁静莉盯着后座的儿子看了两分钟,车里安静得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然而江苔沉默着翻着书页,没有抬头看他的那位母亲。
终于,丁静莉收回了目光,戴上了墨镜启动车子,不理会儿子耳朵里的耳机,自顾地说了一句:“上完课自己解决晚餐。”
她已经决定了以后送江苔出国读书,所以就算是特意找学校请假也要每天都送他去外面的机构上课。
江苔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他又翻了几页,一片落叶夹在书本的中间。
本来有些死气沉沉的眼神稍微松动了一些,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了这片看起来很普通的落叶。
合上了书,他向后靠着闭上了眼睛,其实耳机里没有音乐,他能听见车速很快风在车流之中穿行的呼声,偶尔突兀地喇叭声,自己的呼吸声。
那个家伙用了创口贴了吗?他忍不住想,傻瓜受伤了都不处理。
希望她会好好用创口贴,毕竟她已经结账了,金额是。
沾染着美梦的,那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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