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装傻,拿着请款单,带着夹子,要顺道拎了一把手术刀塞进了自己的外套,目光清澈,带着些疑惑转向了领头人。

不仅不着急,甚至还想再开一张,这个被波及做人质的精神损失费又要怎么算呢?

“你把手举起来。”

“嗯……是做让我人质的意思吗?”

这个价钱,要另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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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顶着脑袋走上了四楼,看到侦探事务所里的现状,诗织表示自己大概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跨楼层找人质了。

办公桌上本来被整理整齐的资料翻飞的满地都是,窗户玻璃如她所料,碎的整整齐齐,地上零星着散落着机关木仓弹壳,带着草帽的纯朴男孩贤治正面带微笑的做搬运工作。

先把或口吐白沫,或眼冒金星,或失去意识的躺尸搬到一起,叠成小山,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扔出窗口。

动作相当的有韵律感。

“嘿咻,嘿咻,嘿咻——”

“你们都不许动!”

诗织背后的领头人虽然猜到了大致的场面,但没有想到这场面如此的惨烈一边倒。

扫了一眼面前刚刚好到他肩头那么高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终于像是找到了什么底气一样,一把揽着她的脖子。

“井上医生!”

国木田先生是看上去最紧张的一个了。

“上午好?”

诗织一只手扒着他的胳膊,剩下一只朝着前面轻声打了声招呼。

“我身后的那位先生,你的手能不能稍微放松一点。你只是想要挟持我好顺利逃跑而已,其实不至于,你看到现在这个场景直接跑才是最优解。”

“你放开我,可能对你来说更有利一些。”

“你闭嘴!”

脖子上的力道更大了。

诗织有点难受地皱了皱眉头。

“我奉劝你最好听她的话。”

一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线从空间轴线正中的办公桌上传来。

黑发的青年正反手撑坐在书桌上,比起其他在场的侦探社事务员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打斗的痕迹,他看上去清清爽爽的,更像是没动手的文员。手边甚至还拿着一瓶波子汽水,脚悬空着,前后摆啊摆。

“你怎么会想到要劫持她呢?你是笨蛋吗?唔,不好意思,用了疑问句,你就是笨蛋。”

他的语气听上去挺孩子气的,句尾还拖长了,坐在书桌上的样子,虽然没什么礼貌,但意外的与他的气质相符。

一点也不让人讨厌,反而让诗织颇有些亲切感。

“要是把她惹生气了,走私组织的首领先生,你会很惨的。”

没错,一本正经威胁人却没人相信的样子也像极了她家的短刀。并不是长相声音,或者是更加外在的东西,而是世事皆通明却依旧保持天真的感觉。

她还挺喜欢和这样类型的人打交道的,因为总有一种养弟弟的愉悦感。

“哈?果然侦探社并不把我们这些小角色都放在眼里——”

他似乎误解了黑发的青年话语的意思,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诗织只觉得脖子的力度大的她不太想要接受,手指伸进口袋里,在手术刀上附上一层薄薄的灵力。

单手用力,以自己的右腿为轴发力,把人往前一甩,另一只手握紧了手术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鞋子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连带着后踢腿踹掉了他身后跟随者手上的木仓支。

“不好意思先生,你刚刚用的力气有点大,我不太想要配合你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只记得天翻地覆的男人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凉意。

“看,我说吧。”

刚刚出声提醒的青年,举了举已经喝完的波子汽水瓶。

“春野——这个喝完了,帮我把珠子取出来。”

“好的,乱步先生。”

“这个,交给你们处理可以吗?”

诗织又上脚踩了几脚,准确地把人踩晕了之后,才把脚挪开。

“嗯,谢谢你啊诗织小姐。”

贤治乐呵呵的接过“尸体”,把他最后扔了下去。

“啊,我好像忘记后面还有人了。”

诗织状似天然的回转过身,却发现身后几乎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了。

“牵扯到了无辜的邻居是我们的过错。”

低沉又耳熟的声线从门口响起,穿着和服羽织的男人一把把刚刚发狠想要偷袭诗织的男人按倒在地。

“抱歉,井上桑。”

“社长。”

本来收拾完战场,看上去有些懒散的侦探社事务员,一个个都挺直了腰背,就连刚刚坐在办公桌上没正形的乱步也用一种敬重的口吻向诗织可爱的邻居先生行礼。

“不,没事。”

诗织突然想起信子在临走之前最后给她的提醒。

【记得环顾四周,那位先生……或许离你很近很近。】

【如果有机会的话,到时请他喝奶茶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说……”

她原来你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么接近嘛?

不仅是邻居,就连工作的地点也是邻居。

时政已经好心到替他们打工就送老公的程度了吗?

诗织的思路已经混乱的不行了。

她立刻理了理自己的衣着,把本来满脸的怒槽清空,请款单露出的纸角彻底压进白大褂的口袋。

她本来是想就着这件事再来一笔精神损失费的。

但现在——

还要什么钱,要什么自行车!

她甚至觉得太宰治做这些是故意惹火她,要让她冲上来找人理论的时候发现这个惊喜的了。

诗织的脸上条件反射地露出了如暖阳一般和煦的微笑。

“没关系的,福泽社长。”

“那个,能请你喝杯茶吗?”

天知道,她到底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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