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斜靠在榻上,呼吸急促,咳嗽不止,显然是气得不轻。

稍稍缓过来后,指着跪在底下的陈氏就是一顿呵斥。

“先前本欲定下挽月,你们说大姑娘还没有出嫁,越过去于理不合,把自己大姑娘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看了你们呈上来的画像,哀家还真当是这万紫千红的京城有颗明珠蒙了尘,今日一见,可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你自己来说说,这真人和画像可有半分相似之处!”

作为被城门失火殃及到的那条池鱼,秦依依立在一旁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虽然,她现在是不怎么样,可是人这眼光是不是得放长远一点,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她会是个稳赚不赔的潜力股吗,难道就没有人能够用科学的眼光,透过这副一般般的皮囊看到她那颗不一般的内心么?

秦依依尴尬得脚趾抠地,那边太后对陈氏的讨伐却还没有停。

“哀家还没走,你们就这样来糊弄哀家,哀家若要是走了,你们是不是还能来个偷梁换柱,随便塞个不知哪个牌面上的人给我儿!”

“臣妇,臣妇——”陈氏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没哆嗦出个所以然来,要不怎说人一急就容易犯错呢,她难道就没想过在画像上动手脚,只要她这张脸还在,那就是铁证如山,想找个借口都没地找。

陈氏不战而败,太后此时却正是士气高昂,一扫之前的病态,精神也跟着矍铄了起来,由此可见,吵架真的能提神,尤其是单方面碾压的时候,还有余力的太后,一路高歌猛进,将战火精准地烧到了秦依依身上。

“画像之事你可知情?”

突然被点了回答问题,秦依依想起进殿前陈氏的嘱咐,飞速往陈氏那瞄去,与陈氏目光相撞的那一刻,陈氏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秦依依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让她说谎承认知道画像的事?眼珠子提溜转了几圈,秦依依立马就想明白了陈氏打的什么算盘,她这是想死道友救贫道,让她去背锅!

鼻子重重抽出两管气,秦依依送了陈氏一记眼刀,转头欲与太后坦白从宽,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她却猛不丁地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冷意值加2】

秦依依愣在了当场,问号直往心头冒,待反应过来后,她将信将疑地又买一送一冲着陈氏来了一勾冷笑。

【冷意值加4】

这也可以?秦依依眨了眨眼睛,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竟还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她打算乘胜追击,再多来几个冷笑时,太后等得不耐烦了。

“哀家问你话,你们母女两个眉来眼去做甚!”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眼睁睁地被迫放弃了,虽然可惜不已,但终归还是赶紧撇清关系保命要紧。

“回太后,这画像之事,臣女毫不知情。”秦依依神色坦然。

见太后还是有几分狐疑,她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渡劫。

就当太后欲开口继续盘根问底时,宫女的一声禀报,生生拉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太后,齐王殿下来了。”

齐王?秦依依觉得这世界魔幻了,齐王不是成植物人了么,多年未醒,赐婚圣旨一下,这就醒了?该不会是听见要娶她,吓得从病中惊坐起了吧,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危机意识未免也太强了些。

“快,快让他进来。”太后急切道。

怀着一抹不遇伯乐的惆怅,秦依依紧紧盯着殿门,很快,人就进来了,只是与她想象的不同,这人不是直着进来的,而是躺着进来的。

四个太监抬着一个类似担架但铺了厚厚软垫的床走了进来,看清人脸的那一刻,秦依依忘记了呼吸,脑中五光十色炸满了烟花,看看那流畅清晰的轮廓,那天庭饱满的额头,那高挺诱人的鼻梁,那形状美好薄厚恰到好处的唇,她那颗颜控的心不争气地心动了。

这样惊为天人的颜值,甚至已经超出了帅的范畴,直接进入到了艺术品的领域,身高也是,目测应该得是一米八五往上了,秦依依满脸的姨母笑,这人简直就是对着她的胃口长的。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她现在是真的庆幸萧祁琛是个植物人,他若不是个植物人,哪里还轮得到她来捡漏。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这么的出其不意。

秦依依袖中的手握紧了拳头,单方面下定了决心,所谓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用麻烦别人了,祁琛哥哥就由她来守护,她可以!光是对着那张脸,她都能多吃好几碗饭呢!

太监抬着担架床越走越近,还剩下几步的距离,不过太后却是等不及了,拖着病体摇摇晃晃地就朝自个儿子走了过去。

不知是被太后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是被太后这晃晃悠悠的步伐晃晕了头,右前方的那个太监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居然腿软了,骤然往下一蹲,担架床失去了平衡,没有反应只剩喘气的萧祁琛也随之从担架床上滚落,看那趋势,恐怕还是脸着地。

目光没有离开萧祁琛的秦依依警铃大作,什么淑女、什么端庄都被她抛到了脑后,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喝响彻了整座仁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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