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祖上也曾袭过列侯,但只封袭三世,后人多从科举出身,亲族中也有人如今做到太常寺少卿的位置。

郁珏若是介意这些那日便不会请陆忻了,既然郁瑾和自己说了她有意陆忻,便该接受这些。

郁家几代人都是自己科考拼出来的前途,没必要如今这一辈就要仰仗外戚势利,到了连个喜欢的哥儿都要割舍的地步。

自家两个妹妹一事无成便罢,活成那副样子才辜负了她这些年的付出。

“事在人为,若是她有意,出身门第没什么重要的。”

“那我也不评价了。”既然有意,旁人说什么也无用。

郁珏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倒也没问下去,总之聊了许久,陆浅在那吃过了午食才回去的。

陆浅虽然应下郁珏的请求,但是却没有先和沈悦安提及此事。

他知晓妻主对沈悦安婚事谨慎。

想起那晚妻主喝醉酒时说的是因为不想让人插手沈悦安的婚事才娶了他,陆浅却不像曾经那般每每想起心中总不舒服。

妻主是个好姐姐,若非如此自己也不能趁机而入。

故而这件事自然要先得她同意才会和悦安讲,若是她不同意,这事就当未发生过,也就不提。

最近临近书院大考,虽然妻主没说,但是陆浅却不好意思再去书房和妻主待在一起,耽误妻主读书。

自己之前每每克制,但是看到妻主看书专注时眉眼清寂、端方尔雅,偏偏腰间又一直乖顺地系着他买的白玉的模样,心就柔得不成样子,每每到后面总是和妻主腻到一起。

被妻主的美惑之后,陆浅总要痛心,做夫郎的应该让妻主以课业为重,自己半点也没有做正经主夫的稳重。

所以今天就待在卧房,处理起最近送来的账册,这些都是每五日让人去取一次的,为了防止账册堆积,所以取的日子并不大一样。

陆浅看账册向来很快,揉揉眉心,不多时账册就看完了,连带着有纰漏和不合适的地方也都用炭笔标示出了,寻到合适的机会是要找人当面问一问。

看完帐册,陆浅走到内室去寻等下洗浴的换洗衣物时,这才发觉屋内的地上铺了羊绒地毯。之前妻主在内室并没有铺地毯的习惯,他也就没有去铺。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有时爱光脚踩在地上,沈澄才特意铺设的地毯。

陆浅踩在上面柔软厚实,他弯腰去看,发觉也比自己店内卖的品质更好,倒和之前自己从去西域的商队手里买来的差不多。

身旁的小九见陆浅弓腰查看地毯,这便说出是女君上午就差人换的。

陆浅动了心思。

自己一直就想组只商队,可惜却不敢轻易下手。

虽说做生意无非都是贩出买进,赚中间的差价,可是货物千里迢迢从西域运到这里供应,路上花费的人力财力,是容不得出半点差池的。

倘若知道妻主从何处买来的羊毛毯,自己也可以和卖羊毛毯的商队直接合作,省得像之间那样经了三四手才买来货物,也不愁没有销路。

到了浴房的时候也还在想着此事,平心而论,陆浅对金银看得不可谓说不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何况这在一定程度上又或多或少是他的底气,所以但凡有机会多挣一些金银他是不会放弃的,甚至这也可以说是他一个不小的野心。

虽说自己这些年做了不少生意,几乎可以说什么牟利就做什么,可平州终究太小了,在这里有几家铺面酒楼实在算不上什么。以后门面越做越大,需要什么东西若是还托人去寻,处处受人掣肘,不如自己主动组只商队。

天下十道,他九道未曾去过,他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浴房和内室只隔了一堵墙,两人都不习惯有人在身边伺候,所以陆浅只有在添水时才会唤外面的小侍。

陆浅靠坐在浴桶中,胳膊放在桶沿上,慢慢思索着和商队合作的可能,若是那边的卖家不同意,自己组建商队的把握又有多少。

自己组一只商队自然赚得更多,但是危险也更大,需要自己抽身亲自处理的事情也要更多,他如今还没有让妻主知道他也在做生意的打算。

浴房很暖,水不知不觉慢慢便冷,陆浅浑然不觉,小九正打算进去添水的时候,沈澄恰好回来。

“陆主夫呢?”沈澄问。

“回主子,正在沐浴。小的正准备进去添水。”

“在里面多久了?”

“约莫”小九想了想,“约莫两刻钟?”

沈澄眉头皱了皱,抬脚便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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