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莹莹究竟有没有想过谋杀公主的后果?!她不是对厉承修有情意吗?可这分明是在害他,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难道这便是戏本上常写的“因爱生恨,因爱生痴”?

晚娘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这样解释。

“戏本子……对了!”

她忽而灵机一动。

“定罪还需看证据,但若能让她亲口说出来,岂不是更加直观?”晚娘暗道。

这个方法不但可以震慑苏莹莹,又能探探苏家的底,可谓是一举两得!

明日厉府的寿宴,苏府也在邀请之列,她一定会来。

“也好……那我便点一出好戏,让她好好看看,什么叫作假戏真唱,什么叫作……攻心为上!”想着脚步轻动,拐了条小径,往北院走去。

……

“都别偷懒啊!抓紧时间给我练!”

刚入北院,远远地便听到春喜班的班主扯着嗓子,高声督促着众人。

晚娘走近一看,春喜班的门徒在院子里“咿咿呀呀”地练嗓。里头有男有女,有耍花枪的,有练大旋的,还有好几个边唱还边做着动作,尽显身段。

她扫遍全院,可唯独不见那名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不由暗暗感到奇怪。

不过,下一刻由不得她多想,便被“春喜班”的排练戏目吸引住了心神……

“今日送张生上朝取应,早是离人伤感,况值那暮秋天气,好烦恼人也呵!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

不愧是京都第一的戏班子!这唱功、神韵实在了得!光这么简单比划着,就如同在台上般有模有样。

晚娘在心中暗暗感叹道。

彼时,看完了《西厢记》中“张生与崔莺莺长亭送别”的桥段,鼓着掌上前道:“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班主本还在纠正旦角的走位,循声看来。

待看清来人,不由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拱手,毕恭毕敬地道:“草民参见殿下,不知公主殿下前来,有何吩咐啊?”

晚娘凑近道:“班主,明日我想点出戏……”

班主点点头,下一秒忙道:“哎呀,殿下想听哪出戏,派人告知我们便好,何须亲自跑一趟呢!”

晚娘故作高深地摇摇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戏,这出戏的剧本由我来写,戏子……由我来定!明日再由我示意后开唱,可懂了吗?”

“这种唱法……倒还是头一次听说啊。”班主捋捋胡子,随后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请殿下放心!咱们春喜班的戏子个个都是专业的,只要剧本给到位,保管给您演出来!您看,这些个个都是我的得意门生,生旦净末丑五角全都有,一人还能分饰数角……”

这李班主夸起自己的戏班子,可谓是赞不绝口,滔滔不绝……

晚娘正出神,忽听他终于夸完,朝她问道:“……不知殿下点谁来唱您写的戏本呢?”

此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传来。

晚娘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名戴着面纱女子出现了。

晚娘暗忖:“原来她的面纱是时刻戴在脸上的,就连平时私下活动也还戴着。”

如今的她与先前见到时很不一样……

两袖高高挽起,双手捧着一盆子洗净的衣服。长发拿一条发巾裹住,只余额前飘散下来的几捋碎发,显得朴素慵懒,却带着一股特殊的魅力。

没有多余发饰,也没有刻意的问好,她见到当今朝阳公主在场时,只是微微行了一礼,随后绕过往里走去。

晚娘无所谓,相反倒挺欣赏她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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