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李文君起身去虹姑屋外的河江里挑了一担子清水,烧开一桶水再兑上凉水。

虹姑、朱祐樘、张鹤龄三人不停地切着草药,再由朱祐樘把药材送到主殿门口。

李文君把药材泡入桶中,用毛巾轻轻替张姑娘擦拭身上的汗。一整天劳累下来,李文君累得犯困,坐在门后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朱祐樘把新切好的一批药材放到了主殿门口。

“药切好了,文君姨,文君姨…”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

他推门进去,就见到一女子正在脱去上衣,露出白皙的背。“大胆狂徒!”张姑娘拿起衣服,翻身上了房梁,穿好衣服一脚踢倒了进门的朱祐樘,朱祐樘倒地撞到了门口昏睡的李文君。

“啊啊啊,百儿,那个女人来了,快跑,快跑。”李文君从睡梦中惊醒,拉起朱祐樘的手,嘴里还念念有词。

张姑娘站定一看,“哦,是洞中的那个人。”正想着走过去扶起朱祐樘,却又停住了脚步,气愤道:“狂徒,为什么突然闯进来?”

“张姑娘,我是来给文君姨送药材的,怎料推门进来你正在换衣服。”

这时候李文君也清醒了过来,道:“呀,张姑娘醒了啊,虹姑的药真有效,这才一半的药材,你就醒了。”

“你们是谁,先前在洞中救了你们,现在你们与我怎么同在雄鸡庙中?”

“…我们是…”

“我叫李文君,这是我外甥百儿,我们是山东来京城探亲的,白日你为了救我们受了伤,我们将你送到医馆,在那里碰见了你弟弟,是他带我们来雄鸡庙找你师父的。”李文君抢着回答道。

此时,虹姑和张鹤龄闻声赶来,虹姑道:“嫱儿,你醒了,太好了!”

“师父,辛苦你了,又为徒儿操心了。”

“师父不累,还要感谢这二位,这位替你挑水换药。”虹姑指了指李文君。“这位与为师一起切药。”她指了指朱祐樘。

“原来是我错怪好人了,张嫱向二位赔不是。”她行了个礼道。

“原来她叫张嫱……”朱祐樘望着她,她眉眼美如远岱,脸上透着几分羞意,他突然有种紧张的感觉。

“嫱儿,你回家休息几日,别再出去了,世间不公千千万,哪是你一个人之力就能阻止得了的。”

“姐,明日一早咱们就回家吧,再不回去爹娘要担心了。”

“好…”

次日,张家姐弟便回到了京城家中。

朱祐樘从虹姑口中得知,张嫱六岁拜师虹姑,学了武艺与医术,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在京中做了很多好事。

朱祐樘和李文君也打算离开雄鸡庙回城,临走前,朱祐樘对虹姑说:“虹姑,我有一事相求。”

虹姑一笑,“哥儿不防直说。”

“虹姑,你可知这香囊里面是什么药材?”朱祐樘拿出香囊交于虹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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