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慧羞愤难当,却在听到人说要告知阮轻轻的时候愣了愣,立即拉起佟嘉意的手说道:“嘉意,咱们一同入宫,又一同在储秀宫住了那么些年,你不能说不念这份情谊就不念了啊?”
“情谊?”佟嘉意嗤笑一声,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她讥讽的说道:“你从前在储秀宫处处为难本宫的时候,到处说本宫是罪臣之女的时候,可曾想过多年情谊?”
安慧愣住了,佟嘉意将手从人手中抽出,用帕子擦了擦,说道:“还有,本宫乃陛下亲封的嘉贵人,哦不....昨日刚刚宣旨,晋为嘉嫔,你一个奴婢竟敢直呼本宫姓名....太没规矩了,今日本宫若是不惩治你,岂非让满宫上下知道本宫好欺负竟任由一个粗使奴婢爬到头上?”
她佟嘉意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一朵白莲,善良不代表软弱可欺,对于欺负自己的人,从来不值得可怜,一个人可以没有反击的能力,但必须具备反击的勇气,否则就太悲哀了。
安慧这下彻底傻了,她没想到佟嘉意真的敢如此,什么高门嫡女的脸面尊严都不要了,腿软的跪坐在了地上。
“舒贵姬到!”贾玉泉吊着嗓子通报。
这声通报让安慧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重新燃起了希望,佟嘉意抬起头看向缓缓走来的阮轻轻,携陆婉婉一起福身行礼:“嫔妾承欢殿(延禧宫)嘉嫔(承衣)佟嘉意(陆婉婉)给舒贵姬请安。”
“本宫的奴婢跑到这儿来扰了妹妹清净,是本宫的错漏。”阮轻轻勾唇行至跟前,玲珑走到安慧跟前斥责:“没规矩的东西,在宫里乱跑,你不要命了!”
安慧连忙俯身磕头:“奴婢有错,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娘娘饶恕奴婢。”
昔日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如今却跪在人脚下摇尾乞怜,看着可真是可笑至极,讽刺至极。
“娘娘是要保她?”佟嘉意淡漠的看着阮轻轻说道:“原本嫔妾以为娘娘后宫的那些人都不一样,想不到都是一丘之貉,若是娘娘要保她,嫔妾没资格阻拦,但是在这后宫娘娘和其他人在嫔妾这儿也就没了区别,恕嫔妾无法真心敬服。”
话落便牵着陆婉婉转身准备离开,玲珑闻言愤愤开口,话还没出口就被阮轻轻阻住,阮轻轻这才开口:“嘉嫔妹妹怎知本宫是来袒护这贱婢的?”
佟嘉意闻言脚步一顿,但却没有立即转身,陆婉婉有些害怕,若是阮轻轻生气了,凭阮轻轻的位分,惩罚她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怎么,不信本宫?”阮轻轻勾唇挑了挑眉,佟嘉意安抚的拍了拍陆婉婉的手背,这才转过身:“那贵姬娘娘准备如何处置?”
安慧跪在地上,如遭雷击一般呆愣住,她何时有过如此屈辱,此刻却把骄傲抛之脑后,恳求道:“娘娘,求您救救奴婢!”
阮轻轻低头看向安慧,轻轻笑了笑:“安儿,你不守规矩,不敬主上,在辰月宫这数月也是偷奸耍滑,本宫都看在眼里,会秉明陛下,让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不…不要!”安慧伸手想要抓住阮轻轻的衣角,却被跑过来的侍卫拉开押住,安慧挣扎着哭喊,阮轻轻摆了摆手,捏着帕子虚掩在口鼻处:“带下去吧…”
佟嘉意断然不会想到,阮轻轻如此魄力,直接发落了安慧,竟是一星半点的表面功夫也不做,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来。
陆婉婉有些惶恐,心想舒贵姬如此雷霆果决的人,若是以后犯了错,恐怕也会和安慧一样的下场吧?
阮轻轻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贱婢已经处置,妹妹不必为此费心分神,尽心照顾好陛下便是。”
若是没猜错,今夜便是嘉嫔侍寝的时候了,阮轻轻看着佟嘉意,总觉得看到了刚入宫时的自己,佟嘉意又比那个时候的她聪明许多,也冷静许多,入宫整整八年,才八年…
佟嘉意垂眸福身:“嫔妾谨遵娘娘教诲,嫔妾还要回宫准备,就先行告退。”
陆婉婉也福身道:“嫔妾也告退了。”
阮轻轻一直目送两人走远,玲珑拿着斗篷给她披上,系好了带子,说道:“娘娘,刚刚初春,风大些,娘娘刚刚病愈,别吹风了。”
“玲珑…”阮轻轻的目光一直目视前方,哪怕佟嘉意她们已经没了影儿,目光都不曾挪开,她看向玲珑,问道:“本宫今年多大了?”
玲珑说道:“回娘娘,您今年生辰一过,便24了。”
二十四…在宫里最多的就是二十来岁的妃嫔,不及十五六岁的娇嫩可爱,也不及三十来岁的别有成熟韵味,傅川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少来了辰月宫吗?
在宫里还有许多个八年要熬,阮轻轻知道自己该打起精神,偏偏执拗于往事,倒让自己活在过去,让那个君王时时刻刻见了她都能想起那个已故的孩子,赌气冷落了傅川的那三四年,恐怕成了他们之间永远也修补不好的裂痕了。
晚间,佟嘉意便被召去侍寝,竖日便是源源不断的赏赐送进了承欢殿里,傅川兴致甚好,给佟嘉意赐了新的封号——容
“容嫔得宠,陛下甚少来后宫,一来便都到了皇后娘娘或者容嫔宫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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