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慕琉未出月子,降下一纸诏书。
诏书痛陈元朗祸国,使皇帝耽于享乐,原本是要处以极刑以儆效尤,但因为他是皇子的生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商慕琉剥夺了他一切份位和特权,即日起,责令他带着皇子离开皇宫,终生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元朗求见商慕琉。
不见。
他在商慕琉的寝宫外跪了三天。
商慕琉闭门封窗,还是不见。
她连新生的孩子都不看一眼。
最后,晕倒的元朗被宫人抬出皇宫,连同皇长子一起送到了元御史府上。
独生子失而复得,年迈体衰的元御史什么也不想了,立马辞官,带着儿子和外孙回乡,再也不想跟京城跟皇家跟那个喜怒无常的小皇帝有任何牵扯。
五年后。
宫女诚惶诚恐的端着血水从寝宫走出来,后面立刻有人把寝宫的门掩上,不让不幸小产的皇帝吹到冷风。
生了皇长子以后,商慕琉的身体就不行了。
她对男女之事彻底失去兴趣,连后宫都遣散了。
之所以还在怀妊,是因为季堪白疯魔了,一直不肯放过她。
他想要商慕琉生下一个融合了他们两人血液的孩子。
每一次怀妊他都十分欢喜,然而欢喜不了多久,孩子就会自然流掉。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商慕琉脸色很差,血液流失过多让她变得十分憔悴,然而她的神态却是平静的。
看着季堪白抓着头发痛不欲生,她觉得很畅快。
因为,都是报应。
他害了那么多人,活该断子绝孙。
季堪白消沉一阵子,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对不起琉儿……让你受苦了……再试一次吧,我们再试试吧……”
商慕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溅到地毯上的血。
她愿不愿意,有什么区别?
她说不愿意,他听吗?
这一次小产过后,商慕琉明显觉得身体比以往更加孱弱。
连呼吸都像是一种负担了。
她预感自己时日无多。
因为最近时时梦到和夜昀一起念书,就连裴玄和暮远也在。
夜昀长大了,眉眼和元朗越发相似,他手把手的教她飞白,大手握小手,笔力遒劲,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力道。
裴玄临水照影,把玩手中一枚白玉佩,玩着玩着会突然抬头,朝她所在的方向露出笑容。
她与裴玄枉为一场夫妻。
是她选了他,葬送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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