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监使了一个眼色过去，底下那群猴精的小太监，立刻树倒猢狲散。片刻之后，谢臻的身边在无宫人。
“师傅。咱们何必给一个为质的皇子留体面？”小亮子有些不懂。
王大监看了看和自己有一丝亲缘关系的小太监，敲了敲他的脑门。“在落魄那也是皇家子弟！收起你那副市井脾气，太势利了死得快！”
“小亮子记下了。”
“世子刚刚呈上来的书信你可曾私下阅览？”
“那哪敢啊，那是谢世子啊。小亮子还是管得住手的。不该做的不做。师傅我都省得的。”
王大监点点头，有些欣慰。“总算不算太蠢。记住伯叔跟你说的话，哪怕你犯到了陛下跟前，我也能保你，但若是谢世子，师傅我无能为力。”
小亮子点点头。
他都明白的，师傅是师傅，伯叔是伯叔。伯叔可以为他舍下老脸哭求陛下。但师傅不行。
“殿下擦擦吧。”
“白相？”
谢臻从白姚远手里递过一方帕子。“可是未凝。”
谢臻目光热切，是未凝！一定是她！不然一直以来的保皇党白相为何会趁宫人散尽的时候前来找自己？
一定是未凝求的白相！
未凝她心里果然是有自己的！
白姚远看着面前的少年郎，暗暗叹了一口气。“殿下，莫跪了。这事陛下自有圣断。你我干涉不得。”
白姚远本也是不想管一个无权无势且将要送去为质的皇子，但想起自己女儿的嘱托，白相才冒着被划到四皇子阵营的风险来与他说道几句。
这厢，白相哪里还不知道这位四皇子的主意？
想娶未凝？
为了不有结党营私之嫌，他白家的女儿，从未高嫁过。只有在太平盛世，局势安稳时，才会被送入宫。
白姚远面色不虞随即起身，拍了拍衣袖。朝谢臻鞠了一躬。“臣告退。”
“白相来找我，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
“殿下，白家从不站队。”
“可是未凝。”
“凝儿只是个女儿家，养在深闺见识短浅。若是说了什么让殿下误会的话，还请殿下见谅。”
谢臻咬了咬牙，语气凝重说：“白相，你就不想保住你白家的世代荣华？”
白姚远看着眼前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若是今日跟我说这话的是临王或者安王殿下，臣自会好好踌躇一番，可是…殿下你。”
未尽之意，谁都明白。
“未凝与我情投意合，我说过，会许她皇后之位。”
白姚远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面上还是那副模样。
“殿下说笑了。”
谢臻眼睁睁看着白姚远走远，自己却不敢起身，依旧跪在殿外。
而白姚远的内心依然掀起惊涛骇浪。
情投意合？皇后之位？
若是今日说这话的是临王，只怕自己会欣喜若狂，若是安王，自己也会思虑一番。
哪怕是其他几个皇子，他都不会惊讶。只是怎么偏偏就是四皇子呢？
生母出身一般，性子软弱。四皇子又不得圣心，日后前程只怕比平常百姓不足。
马车逐渐远离皇宫。
白姚远坐在马车里，缓缓呼出一口气。皇宫可不是什么乌克邦温柔乡，那是最吃人的地方啊，那里有一群名为皇家的疯狂。
白姚远疲倦的挑起帘子，看着街上的小贩。“去东大街的美味轩，给小姐带些平素里喜欢的点心。”
他的凝儿啊，依旧逃不掉“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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