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彭巳丁内心深处深深的感激他的第一个带教老师陈美娴。陈老师在一个省级医院工作,毕业于同济医科大学儿科系,这次来进修的目的是为了升主治医师。她出自名牌大学,学的是儿科专业,业务技术非常过硬。此次进修她带着目的来学习,学习非常努力,工作也格外负责。难得的是她有一颗善良的爱心,不仅对病人很好,还尽职尽责的教彭巳丁。

彭巳丁虽然出生中医世家,有一些临床经验。但实话实说,他对于儿科的医务工作并不熟悉,有一点了解也是来自书本和一年的临床见习,而这是远远不够的。

首先儿科用药很特殊,必须按公斤体重或体表面积来计算,这需要非常精细和准确。进临床第一课,何敏教授就给彭巳丁这群学子讲,医生的一个小数点没点好,就可能会要一个人的命。比如某药该用25g,如果写成25g了,后果非常严重,很可能出人命。

而在儿科,小的患儿3公斤,大的超过50公斤,这中间用药的量是千差万别,那是一丁点儿也不能出错的。尤其是像氨茶碱、洋地黄类药物,有效剂量和中毒剂量非常接近,必须慎重,稍有不慎,药量过大患儿就有生命危险,药量不足又没有治疗效果,耽误病情,同样危及患儿生命。

还有很多药物不能混用和配伍,比如西地兰和钙等。而药物和患儿体质、疾病也有很大差异,比如激素的运用、阿司匹林肠溶片的应用等等,根据病情或病程的不同,都有许多要求和规矩。而这些,陈美娴老师是不厌其烦地给彭巳丁讲解。

还有医学文件的书写,彭巳丁更是一窍不通。陈老师给他讲,一个病人要牢牢把握生命体征,只要生命体征平稳,就不会有大的问题。另外任何病人心、肺、腹部都应该描述,神经系统也不应该遗漏。然后就是专科情况应该重点书写,体现其变化趋势。

为了写好病历,陈美娴多次带彭巳丁去数心率。也许数心率、呼吸,很多人都以为自己会,其实远没有想象那么简单。小儿心率快,比如新生儿140次,如果发热可能达到180次,心衰的患儿心率也非常的快,试想这如何好数?还有小儿呼吸表浅不规则,你去数的时候,患儿还会哭吵,干扰正常结果。

这个貌似简单的数心率、呼吸却是一个令人非常头痛的事。但彭巳丁在陈美娴手把手的教导下,终于过了这一关,即便是患儿哭吵也能顺利完成工作。

另外,彭巳丁虽然懂点中医,但对于西医的腰穿、骨穿、心包穿刺却完全陌生,这又得感谢陈美娴,是她带着彭巳丁亲自操作,而且直接就上手。所以像这些穿刺彭巳丁没少做,经过多次的操练,彭巳丁终于练成了西医不可或缺的过硬的穿刺本领。

在小儿呼吸科短短一个多月,却让彭巳丁迅速的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完成学生和临床医生的过渡。这一个多月,彭巳丁完全沉浸在医院里,几乎没到过公司、回过自己观音桥的住房,一个美丽的六边形生活变成了科室、食堂、宿舍这枯燥的三角形。

随后彭巳丁又轮转到小儿心内科,带教老师是本院的主治医师吴小云。吴老师业务技术过硬,又是该科的主治医师,平时事务多,很多临床工作都交由彭巳丁单独处理,这给彭巳丁很大的锻炼,所以在心内科他干的工作实际就是住院医师的工作。

刚进心内科的时候,一个进修心内科专科的约有40多岁的进修生对彭巳丁说:

“小彭,把心内科搞懂了,儿内科也就了然了!”

的确,心内科真有提纲挈领的作用,虽然他表面上以心肌炎、先天性心脏病、心律失常、心衰、心肌病、心内膜炎等为主,但病人死亡的终末期常常为呼吸循环衰竭,而由此派生出去的疾病也涉及方方面面,心包穿刺也是最难的,心电监护和一些重危病症的抢救也为急诊、重症监护打下了基础。

实习第二天,来了一个心包积液的患儿,彭巳丁就拿着穿刺包去给患儿心包穿刺,吴小云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但整个操作彭巳丁完成得很顺利。

在心内科,小儿心衰是极为常见,又叫小儿充血性心力衰竭。心力衰竭为心功能障碍,心输出量减低不能满足机体需要。临床上心力衰竭是一个综合征,由4部分组成:心功能障碍,运动耐力减低,肺体循环充血,以及后期出现心律失常。

心功能障碍是构成心力衰竭的必备条件,其他三部分是心功能不全代偿机制的临床表现。早期通过加快心率、心肌肥厚和心脏扩大等进行代偿,当排血量能满足机体需要时只有心功能障碍,尚无心衰征象,这时称心功能代偿期。

出现小儿心力衰竭时,患儿表现呼吸急促、表浅、咳嗽及口周青紫,颈静脉怒张、肝脾肿大、水肿。这些在书上洋洋洒洒写了很多,尤其是诊断很不好记忆和把握,什么主要依据、次要依据,把这些实习医生脑袋搞得晕乎晕乎的,在实际运用中常常挂一漏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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