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掀开帘子,叶七玖的鼻尖便是窜了窜,略微诧异的看着桌上的桂花糕,有些好笑的看向了苏衍。
后者察觉到她的眼神,轻笑道:“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叶七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实诚的上前拿了块桂花糕塞在嘴里。
苏衍撇了一眼,见她两手空空来的,抿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你的东西呢?”
东西?
叶七玖笑了笑,稍稍拍了拍袖子里的魔方,早就收拾好了,但是她却没有任何要说的意思,只是道:“待会去医馆买吧,带太多东西容易引入怀疑。”
这倒也是,苏衍轻轻点了点头,有些复杂的摸了摸自己毫无知觉的腿,自己早已经被下了死刑的腿,突然有人告诉你能治,任谁都会激动吧。
叶七玖察觉到苏衍这个小动作,并不诧异,毕竟每一个病人在康复之前,都会经历这一阶段。
只不过,直觉告诉她,他们这一路,也许不会太平。
不过见苏衍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叶七玖到也没太过担心,双手抱臂便窝在角落里闭上眼睛睡觉了。
而此时,远在东上国的慕容白,温和的视线落在书卷上,似乎是察觉到了脚步声,他头也不抬:“进来吧。”
随着门被缓缓打开,一个清秀的少年拮据的走了进来,慕容白抬首看他,嘴角的笑容稍稍一僵:“是你?”
阿义咬了咬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紧了紧袖子里的双手,抿唇到:“叶七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出乎慕容白的预料,温润的男子稍稍诧异的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歪了歪头道:“相府嫡子。”
“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的全部?”阿义却没有管,他眼眸里的拮据,突然被坚定所替代,有些急切的上前两步道:“告诉我,求你。”
慕容白落在书卷上的视线微顿,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随和,淡然的抬眼看向眼前这个清秀俊逸的少年。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的身份?”慕容白突然轻笑了一声,让本来沉寂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但是阿义却是突然顿在原地,他咬了咬牙,故作茫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用装不知道了,你能找到我这里,说明必然是江神医留下了点什么,让你来问我。”慕容白说着,修长白皙的手指便缓缓将书卷合了起来,起身漫不经心的倒了一杯水。
阿义的视线也随着慕容白的动作而变化,见慕容白半天没说话,他忍不住狠了狠心:“就算我知道又能怎样?难不成这样就会让那些神医宗的人注意到我吗?”
“你说的不错,神医宗的人现在,比我们更想要找到阿玖。”慕容白说着,便将手里刚倒好的茶递给阿义,随口道:“不过,你如今再问叶七玖的真实身份,属实有些多余了。”
“我……”阿义握着那温热的茶盏,自己浮躁的心思稍稍冷静下来,他轻轻输出一口气,咬了咬唇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神医宗还是追着少爷不放,她会不会有危险?”
“这么多年了,你见她少过几次危险?”慕容白听到这句话,突然有些好笑,眼底多了几分嘲弄之色,但很快便被他掩藏了。
阿义听到这,有些语塞,慕容白说的不错,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又不想让叶七玖独自面对那神医宗。
慕容白早就看透了阿义的心理,眼前这个少年,单纯的根本藏不住心思,慕容白收了视线。
“你知道,言王为什么会突然说要去南左国看看么?”慕容白说着,便随手从书架里抽出了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了两页回眸看向阿义。
“难道不是因为南左国四国大会输了吗?”阿义说到这,有些奇怪,见慕容白示意他坐下。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慕容白将茶盏往里面推了推,抬眸认真道:“他从来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么多年来,我只见过他对一个人的事情有兴趣。”
“叶七玖?”
阿义有些惊愣的张了张嘴巴,后知后觉道:“难不成,言王殿下早就知道?”
所以,慕言非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南左国找叶七玖了!
想到这,阿义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许是一种名为嫉妒的情感支配着他。
“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我话说到这了,不知道你能明白么?”慕容白话头突然一转,抬眼定定的看着阿义。
“殿下这是何意?小民有些不明白……”
阿义回过神,声音略显心虚。
“阿玖不是你该想的人。”一向温和清润的慕容白,声音却在这个时候陡然转冷,他抬眼冷漠的望着那少年,扬了扬嘴角道:“现在能明白了么?”
阿义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像是被火舌子烫到了一样,他望着面不改色的慕容白,咬牙道:“殿下你莫不是想的太多了些,我怎么可能会……”
“你眼里心里那点小心思,若是我看不见,恐怕这双眼睛就是白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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