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半坡村的村民靠着丁三锁一家,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可除了过年,平时吃饭谁家敢说吃肉管够?

现在看到丁家的长工都能可着劲儿的吃肉,简直羡慕的不行,可再羡慕又能如何?

总不能无缘无故地上人家白吃一顿去吧?他们还不至于那么厚的脸皮,以后还要常来常往呢。

倒是平日里和丁三锁家交好的春生几人,刚刚主动着帮忙卸车,此时受到了丁三锁的邀请,去丁家喝酒。

几个人立马感觉脸上有光,腰板儿都挺直了,背起手,在村人艳羡的目光中,跟丁三锁回家吃红烧肉去了。

一行人返回宅院的时候,作坊里的工人已经下班了,丁家是特意安排着错开了两边的时间,毕竟男女大防。

这也是为什么老宅来闹事儿的时候,只有作坊里的女人们在前边儿顶着,却没见着长工们过来帮忙。

就是因为种地的长工们轻易不会到宅子里来,他们住的地儿离村子又挺远的,并没有得到消息。

平日里,丁三锁要是有事儿吩咐他们做,都是直接到地头儿去找他们的,几乎不叫他们大宅子里来。

至于他们的住处,丁小白是让爹爹在自家的田地旁边,给长工们建了几间土坯的房子。

虽然不像家里的青砖房这么结实、耐看,却都是带火墙、火炕的那种,所以即便是建在田里独栋的房子,也暖和着呢。

现在宅子里没了那些女工,这些长工们可就放开了,毕竟很少有机会这么可够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不说丁小白家的宅子里多热闹,酒饭正酣呢,大门被拍得啪啪响,新任门房赶紧跑回正院禀报,“老爷,来客了!”

丁三锁看到门房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酒碗,屋里的声音太吵闹,他没听清门房说什么?

不过来的既然是门房,那来意就不言自明了,招手把人叫过来,“什么事儿?有人来了吗?”

川子点了点头,往老爷的耳边靠了靠,“老爷,有客人,说是从京城来的,您要不要去见一见?”

“京城来的?”丁三锁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人却已经站了起来,不管来人是谁,有京城这俩字儿就不能怠慢。

结果起猛了,脑袋一晕,身子就摇晃了一下,赶紧抬手捏了捏太阳穴,把这点儿酒意压了下去,可千万不能失礼。

川子也是个有眼色的,毕竟之前在孙家的府上做门房呢,还是做了好几年的。

赶紧着伸出一只胳膊来,给老爷做拐棍儿,让老爷搭着他,也好走的稳当点儿。

丁三锁也怕让人等太久,没耽搁地直奔了大门口,结果大门一开,他就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川子还以为老爷酒劲儿上来了,赶紧把人扶好,丁三锁也就没跪成,门外的来客也赶紧伸手把他扶住。

“丁叔儿,我这趟是出门办事儿,正好来看看您,咱们爷俩屋里说话,您这是喝酒了?看来有高兴事儿。”

来人亲热地挽住丁三锁的胳膊,半扶半拖地把人带进了院子,他还真怕丁三锁不管不顾地就给他跪了。

“四……”丁三锁此时的酒已经完全醒了,是吓醒的,张嘴想要叫人,又察觉出不能随便叫,就有些懵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四皇子秦钧,可不就把丁三锁给吓着了嘛,这位可是龙子,见着了是要跪地磕头的。

可他突然来了自家这穷乡僻壤,身份肯定是不能随便公开的,不然还不得乱起来呀。

何况他身边儿只带了两个人,就是从安全方面考虑,也不能轻易暴露他的身份,这点儿小思量,丁三锁还是有的。

可不叫他四皇子又叫什么呢?虽说几年前四皇子也曾来过家里一回,但说到底,他们也不能算熟人。

即便小女儿是四皇子的玩伴和伴读,可于丁三锁来说,四皇子是远在天边的高贵身份,他一个平头百姓,扎梯子也摸不着。

丁三锁很是有点儿想不明白,他们一家人也才刚从京城回来,这位四皇子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呢?

在丁三锁愣神儿的功夫,川子已经把门外面的两人三马迎了进来,确定了是老爷认识的人,他自然得热情些。

利索地关好了大门,川子就领着其中一个去了马厩,这三匹坐骑一看就是骏马,可得精心伺候着。

川子没有认出长大了的四皇子,几年时间过去,样子变了不少,过后知道了真相,他后悔得不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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