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恼他“你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柳两家的恩怨那是由来已久,这场架多半是不死不休的,县太爷来劝都没用,你还吓唬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不慌才怪。”
余心愕然道“这么严重!”
柳霏蹲下来,埋头嘤嘤哭泣,没哭几下,余心的心就乱了,早听说凡间女子是水做的,最听不得要命的真话,他这是犯了大忌,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且看他雷霆手段镇住面前这混乱的场面。
余心气蕴丹田,“住手”两字从嘴中喷薄而出,明柳两家冲在前面的小喽啰充耳不闻,打得不亦乐乎,只有闻着余心身上血腥飞过来的苍蝇连声应他。
无视,这是绝对的无视,余心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正待他琢磨着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同样的“住手”两字像是有魔力一样,穿过喧闹的人群冲击着余心的耳朵。
说话的人,白衣翩翩,所过之处抚平了微妙的情绪,让人不自觉的停下手中的暴戾,顺着他看过去。高寒还是如余心初见他时一般无二,一身白衣齐齐整整,一尘不染,腰间别一把暗淡无光的旧木剑,全然不似余心酒楼小厮这般沾染着点点油腥和烟火的气味。
柳家老儿和明家小儿对高寒还算客气,假笑也是笑,但一转头看到对面的死对头,脸上的笑容立即被生生扯去,余心都替他们两个感到脸疼。
高寒算是找了个好位置,挡住了余心的视线更挡住了他的风头“本镇八成的商铺、银号、客栈、货行皆出自明柳两家,明柳两家相争,不管最后哪一家险胜,伤得都是本镇的根基,不如卖高某一个薄面,今天这事情就先算了。”
一老一少满腹的震惊,特别是明羽,面上的笑摇摇欲坠,他好容易把柳老贼推到悬崖边缘,大仇将报,父债将还,这时候冒出个高寒在后面高喊“施主,请回头是岸。”这感觉就像死后被人鞭尸一样窝囊。
柳老爷败局已定,是去是留,现下就看明羽的态度如何了。
明羽与生俱来的傲气自然不允许他放弃,他搭弓欲射箭,只是这次的目标换成了高寒“今天这事我说了算。”
高寒暴露在明羽的箭程范围之内,用他平素冷惯了的语气,惜字如金道“不行。”
针锋相对,简言意赅,高寒这小白脸,不赖嘛!
只是,韵儿这不共戴天怒火焚身的模样,比高寒本尊还要嫉恶如仇的眼神,看得余心直犯怵。虽说高寒是韵儿心中不可动摇的夫婿人选,但只要人家高寒一天没点头答应娶她进门,韵儿就一天不是正经的高家人,她这么上赶子维护高寒,没得让外人误会韵儿没抛了满身的肥肉,倒先把女儿家独有的矜持给抛了。
高寒这边众志成城,明家后院着火,起了内讧,临阵对敌最忌讳这个,只见明家队伍里有人忍不住劝道“少爷,高公子多年来斩妖除魔,维护了镇子里的安定,是本镇的大英雄,公子您拿箭对着他不好吧,再者您这一箭下去,可是与全镇人为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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